李维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住。屏幕上的Ip跳转路径刚锁定到云南边境的无人基站,信号就断了。他没有动,盯着那行消失的坐标,指尖微微发紧。
“走了?”林小满问。
“不是走。”李维声音低,“是切断。他们发现被反向追踪,立刻销毁了中继节点。”
陈默站在主控台前,左手缠着布条,血已经渗出来一点。他没去管,目光落在中央屏幕上。那里正显示从守护者记忆模块提取出的符文阵列——Ψ-Δ-Ω为核心,十二个辅助节点环绕四周,像一张沉默的网。
“蜜罐触发了,说明他们还在活动。”他说,“而且他们在乎这批数据。”
林小满点头,重新调出加密文件的解析界面。她把Ψ-Δ-Ω符号拖进分析框,作为识别锚点。系统开始扫描所有残留信息块。
“这种结构不可能单独存在。”她说,“它必须和别的东西联动。如果这是启动密钥,那一定有对应的日志记录使用者身份。”
李维切换通道,将杀手小队遗留的通信频段导入比对程序。他提取了几段短促的指令音频,放大声波图谱。
“他们在通话时用代号。”他说,“‘渡鸦’出现频率最高,应该是指挥层。还有‘铁砧’,负责后勤调度。另一个叫‘光锥’的,只在技术讨论里提过一次。”
“不是真名。”陈默说,“但习惯会暴露身份。”
他闭上眼,在意识里连接星轨。
【启动跨维度信息溯源协议】
【目标:剥离人格模拟加密层】
一股细微的电流从太阳穴蔓延而下。他的手指搭在残笔头接口上,输入微弱魔法信号。蓝光一闪,符文阵列开始共振。
解析进度条缓慢推进。第一层伪装数据浮现——一段伪造的科研会议记录,发言者自称某大学教授,谈论可控核聚变商业化路径。语气专业,逻辑严密。
“假的。”林小满一眼看出问题,“这个项目三年前就被否决了,经费都没批。”
第二层解锁,出现一个自称投资人的角色,描述如何通过新能源政策套取补贴。内容详实,细节丰富,几乎能骗过审计系统。
“还是假的。”李维冷笑,“这些公司早就注销了,法人信息全是空壳。”
第三层,系统终于穿透伪装。真实日志弹出:
【第七次修正完成。Ψ-Δ-Ω序列稳定,能量耦合效率68%。现实薄弱点筛选进入最后阶段。若海南试验成功,将启动广西预设站同步激活。】
“他们在多个地方布置了装置。”林小满快速翻页,“而且不是同时运行,是有顺序的。”
“测试阶段。”陈默睁开眼,“先小规模验证,再扩大范围。”
李维继续深挖通信记录。他把“渡鸦”“铁砧”“光锥”三个代号的行为模式列成表格,对比权限等级和响应速度。
“渡鸦发令,执行率100%。”他说,“但每次重大决策前,都有延迟。最长一次等了四小时才批复。”
“有人在制衡他。”林小满说。
“不止。”李维调出一段被截断的日志,“看这里,‘光锥’提出要暂停人体实验,认为高维能量对神经系统影响未知。渡鸦反对,说进度不能停。两人吵起来,最后是铁砧出面协调。”
“路线分歧。”陈默低声说,“一方想快,一方想稳。”
“这不是技术争论。”林小满指着记录末尾的一句话,“‘我们不是来做慈善的,是要重新定义规则。’这话是渡鸦说的。而光锥回了一句,‘如果你毁了第一批实验体,谁来操作终端?’”
房间里安静下来。
“他们在用人。”林小满声音沉了,“不只是机器,还有活人。”
“所以才有矛盾。”陈默说,“激进派要结果,保守派怕失控。一个想打开门,一个担心门后的东西控制不了。”
李维突然抬头:“我抓到了一条外联痕迹。虽然被清除了,但量子隧穿设备在传输时留下了时间戳异常。每次联络,间隔都是72小时整。”
“定时通讯。”林小满迅速标注,“说明他们有固定汇报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