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朱市的风总裹着股清浅的檀香味,那是街角神社里线香的气息,混着古木的沉郁味道,顺着铺着青石板的小路漫开。阳光把石板晒得暖融融的,踩上去能感受到细微的温度透过鞋底传来,偶尔有风吹过,带着檐角铜铃的“叮铃”声,像在低声诉说这座城市的故事。
小智一行人沿着石板路往里走,沿途的和式建筑都挂着朱红色的灯笼,灯笼面儿上用金粉印着“凤王”与“洛奇亚”的纹样——凤王的羽翼缀着火焰般的纹路,洛奇亚的周身绕着淡蓝色的水纹,风一吹,灯笼轻轻晃动,布料擦过木架发出细碎的“哗啦”声,金粉纹样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小霞走在中间,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背包上挂着的宝石海星挂饰,抬头望见远处两座高耸的塔尖时,突然戳了戳小智的胳膊:“喂,小智你看!那两座塔怎么差这么多?一座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上面都反光,另一座却黑乎乎的,像被大火烧过一样,连砖缝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圆朱市最有名的铃铛塔和烧焦塔啦!”小蓝晃了晃手腕上泛着金属光泽的精灵图鉴,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两座塔的资料立刻弹了出来——铃铛塔的图片里,朱红色的塔身层层叠叠,顶端的金铃在阳光下亮得耀眼;而烧焦塔的图片则满是斑驳的焦痕,黑色的砖石像被墨染过,只有塔基还能看出原本的红色。“图鉴里说,铃铛塔是传说中凤王栖息的地方,几百年来都完好无损;可烧焦塔不一样,几十年前突发了一场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后只留下这么个黑黢黢的骨架。后来圆朱市的人没舍得拆它,就把它留在这儿当纪念,说要记住那场大火带来的教训,也守住塔里藏着的传说。”
蹲在路边抚摸流浪小猫的小茜这时也抬起头,手里还捏着刚从街边小店买的鲷鱼烧,酥皮上沾着的白糖粒在阳光下闪着光。她轻轻把鲷鱼烧掰成小块,喂给脚边橘色的小猫,声音软乎乎的:“我爸爸是培育屋的主人,他以前来圆朱市进过货,回来跟我说,烧焦塔里藏着三圣兽的传说呢!说大火之后,凤王用自己的力量唤醒了塔里的三只精灵,就是炎帝、水君和雷公,让它们守护圆朱市。好多训练家都想来这儿探险,想亲眼见见三圣兽,不过听说现在有专人看守,不能随便进去,怕有人破坏塔里的遗迹。”
小琴背着半旧的画夹,早就忍不住掏出炭笔和素描本,蹲在路边开始勾勒烧焦塔的轮廓。炭笔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很快就画出塔身扭曲的焦痕——有的地方砖石向外凸起,有的地方则凹进去一块,像被火焰啃噬过的痕迹。她抬头看一眼塔,又低头补两笔,笔尖偶尔蹭到手指,留下淡淡的炭灰:“这塔的线条太特别了,黑色的砖石上还能看到当年火焰灼烧的纹路,有的地方是深褐色,有的地方泛着浅灰,像天然的画框。要是能再靠近点就好了,说不定还能看到砖缝里藏着的小虫子,或者精灵留下的痕迹,那样画出来会更生动。”
娜姿站在稍远的地方,浅紫色的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指尖泛着淡淡的超能力光芒,目光穿透空气落在烧焦塔的顶端。她的眉头微蹙,像是在感知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塔里的能量波动很温和,没有危险的气息,反而像有什么东西在默默守护着这里。那股能量很古老,比普通精灵的气息更厚重,像是……沉睡了很久的力量。”
小智早就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他拉着皮卡丘的爪子,脚步不停地往烧焦塔的方向跑,白色跑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咱们快去看看!说不定能遇到传说中的三圣兽呢!就算遇不到,近距离看看烧焦塔也很有意思啊!你想想,这可是有几十年历史的塔,说不定砖缝里还藏着当年的灰烬呢!”皮卡丘扒着他的衣领,尾巴尖兴奋地左右晃荡,“皮卡皮卡”的叫声混着风响,引得路边树枝上的波波都扑棱着翅膀跟了过来,翅膀扇动的“扑棱”声和皮卡丘的叫声混在一起,格外热闹。
等小霞、小蓝几人追上小智时,才发现烧焦塔的周围围着一圈矮矮的木栅栏,栅栏是用浅棕色的杉木做的,表面还留着树皮的纹理,每隔一段就挂着一块“禁止入内”的木牌。木牌边缘刻着小小的凤王图案,虽然不大,却刻得格外精致,连凤王尾羽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小智正踮着脚,伸手想去碰栅栏上的木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温和的声音,像春风拂过湖面:“小朋友,这里不能随便进去哦。”
几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米白色巫女服的青年站在不远处的银杏树下。他的乌黑长发用一根深色的木簪束在脑后,发尾垂到肩胛骨,额前留着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一点眉毛。巫女服的袖口绣着淡红色的祥云图案,针脚细密,衣摆垂到脚踝,走路时几乎听不到布料摩擦的声音,像飘过来的一阵风。青年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铜铃,铃身上绘着火焰纹样,轻轻晃动时,就发出“叮铃”的清响,声音脆而不刺耳。他的身后跟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鬼斯通,鬼斯通的眼睛泛着淡紫色的光,身体半透明,像一团飘在空中的,正好奇地围着小琴的画夹打转,时不时用爪子碰一下纸上的炭痕,又赶紧缩回去,像怕被染黑似的。
“你好!我们是来圆朱市旅行的训练家!”小智立刻站直身体,双手背在身后,像在学校里回答老师的问题,“我叫小智,来自真新镇,这是我的伙伴皮卡丘!”他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皮卡丘,又依次指向身边的人,“她是小霞,擅长水系精灵;这是小蓝,她的精灵图鉴里藏着好多资料;那个蹲在地上画画的是小琴,她画的画可好看了;还有这个是小茜,她知道好多培育精灵的知识;最后这个是娜姿,她的超能力超厉害的!我们就是想来看看烧焦塔,没有想破坏规矩的意思,真的!”皮卡丘也跟着“皮卡”叫了一声,尾巴尖朝着青年晃了晃,脸颊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像是在附和小智的话。
青年闻言笑了笑,眼角弯起淡淡的弧度,像月牙一样温柔,手里的铜铃又轻轻响了一下:“我叫小松,是圆朱市道馆的馆主,同时也是烧焦塔的守护者。你们不用紧张,我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一句——塔里的砖石经过大火后变得很脆弱,有的地方已经松动了,不小心碰到可能会掉下来砸伤自己;而且里面住着一些喜欢安静的幽灵系精灵,比如鬼斯、烛光灵,它们不喜欢被打扰,贸然进去会让它们受惊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小琴手里的画夹上,声音又柔和了几分,“你在画烧焦塔吗?画得很像,尤其是塔身上的焦痕,连深浅变化都抓住了,看得出来你很用心观察。”
小琴的脸颊瞬间红了,她把画夹轻轻递到小松面前,手指还紧张地捏着画纸的边缘:“是的!我觉得烧焦塔虽然看起来黑乎乎的,但是很有故事感,每一道焦痕都像在说当年的事,所以就想画下来。小松馆主,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烧焦塔的传说呀?比如您刚才说的三圣兽,还有那场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把这些故事也画进画里。”
小松接过画夹,指尖轻轻拂过纸上的炭痕,感受着纸张的粗糙质感。他一页页翻看着,看到小琴画的圆朱市街景、路边的小猫,还有刚画了一半的铃铛塔时,眼里露出了赞许的目光:“当然可以。几十年前,烧焦塔和旁边的铃铛塔一样,都是圆朱市的象征,两座塔遥遥相对,像守护这座城市的门神。那时候的烧焦塔不叫这个名字,叫‘祈愿塔’,塔里供奉着凤王的雕像,每年都有很多人来这里许愿,祈求风调雨顺、精灵平安。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夜里,祈愿塔突然起了大火,火借风势,很快就蔓延到了整座塔,消防员来了也没用,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最后把塔身烧得只剩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