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做了。”赵宇说,“两小时后能出第一版探测模块。”
“孙明,你负责另一头。”陆轩看向财务屏,“梳理所有现存合作商合同到期时间,提前六十天启动续约谈判。条件可以松一点,但必须加一条:若单方面解约转投第三方,需支付双倍违约金。”
“这条会得罪人。”孙明提醒。
“得罪人总比丢客户强。”陆轩说,“而且——”他目光微沉,“我不信这些人真愿意长期绑在一个不稳定系统上。只要我们稳住基本盘,等他们资金链一紧,自然有人回头。”
马亮这时再次接入:“最新动态。曼谷中心刚刚释放一批虚拟Ip,伪装成我们胡志明节点的备用地址。他们在批量注册测试账号,试图模仿正常用户行为。”
“目的?”
“可能是为了训练流量模型,也可能是准备大规模劫持。”马亮说,“我已经让境外线人盯住他们的运维团队动向。另外,那个叫‘泛亚互联’的公司今天下午召开了内部会议,地点在曼谷S座写字楼十七层。”
“调监控了吗?”
“没法直接进。但我拿到了楼层出入记录。”马亮顿了顿,“七名技术人员到场,会议持续八十三分钟。结束时,有人拎走一台黑色硬盘箱,未登记出境。”
陆轩眼神一凝。
物理转移设备,说明他们在做本地化数据整合,或是备份核心代码。这种操作通常意味着下一步部署即将开始。
“标记那栋楼。”他说,“二十四小时轮巡。有任何车辆进出,立刻上报车型、牌照、人员特征。”
“已安排。”
指挥室内短暂安静下来。
五块屏幕各自滚动着信息流。左侧追踪窗口更新了一条提示:菲律宾马尼拉节点完成新一轮路由配置,新增三条隐蔽转发路径,目标指向华南两个次要交换中心。
陆轩站起身,走到主控屏前,放大对手的网络拓扑图。
六家空壳公司,七个核心城市,十九个抢夺端口,全部围绕樊星阁外围展开。没有正面冲突,全是侧翼渗透。
但这恰恰暴露了他们的局限。
不敢碰主干,说明实力不足;依赖资本输血,说明根基不稳;急于扩张,说明时间不多。
他回到座位,打开晨会材料编辑界面,在策略建议栏输入三行字:
**一、外围监控:锁定六家公司实际运营节点,布设反监听程序,掌握其流量调度规律。**
**二、技术反制:破解V3.7.2协议验证机制,准备证书升级方案,阻断伪造请求传播路径。**
**三、合作巩固:提前续约关键客户,增设违约条款,同时保留价格弹性空间,防止被动流失。**
他没写“反击”。
现在还不是时候。
真正的较量不在速度,而在耐力。
林娜轻声汇报:“材料已生成,全员签收确认。晨会定于两小时后,禁用旁听权限。”
陆轩看着“重审序列001”文件夹,光标停留在打开按钮上。
当年那句“也许不是它错了,是我们看错了”,至今未收回。
但现在,他要做的不是纠正过去,而是判断未来。
谁能在风暴中站稳,谁才有资格定义对错。
主控屏突然弹出一条警报:
【曼谷运维中心尝试接入越南第二数据中心备份链路——第17次连接请求已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