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声张,只是将文件权限设为仅陆轩可读,并在备注栏写了一行字:“来源存疑,建议溯源硬件层。”
与此同时,陆轩在办公室接到林娜的通报。
“对方回复了。”她语气平静,“他们否认存在后门,称系统自检无异常,反问我们是否有能力准确识别高级威胁。”
陆轩冷笑一声。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城市灯火如星,映在他眼中却像一片战场。他知道,这一刻不是对抗的结束,而是真正较量的开始。
他拿起加密终端,回了一条信息:“请贵方提供该模块的原始开发日志、编译环境记录及第三方审计报告。若无法提供,我们将视其为安全隐患源,启动替换预案。”
发完消息,他拨通马亮的专线。
“继续深挖。”他说,“我要知道那个数据指纹是从哪来的。不管是哪一层、哪一环,只要沾了我们的血,就必须查到底。”
电话挂断后,陆轩坐回桌前,翻开项目日志本。
他在“桥接验证”条目下划了一道斜线,旁边写下新指令:“全面排查外部资源可信度,优先级最高。”
笔尖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信任要给,但刀必须握在自己手里。”
技术中心的灯光彻夜未熄。
张涛在沙箱环境中重新构建桥接逻辑,每一行代码都经过双重校验。赵宇发现德方文档中有两处协议描述存在模糊地带,已标记为待澄清项。孙明重新核算了应急预算,追加了技术自主化预备金。
林娜将所有往来文件归档加密,访问权限仅限三人。她注意到,对方项目经理又尝试发起一次普通通话,依旧被系统拦截。
胡军在监控屏上回放东侧通道的录像。那个曾在外围徘徊的陌生男子,这一次出现在下午三点四十六分,站在围墙外抽烟,手里拿着一部老式手机。
他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太久。但胡军记下了他的衣着特征和行走姿态,并通知安保组:下次出现,立即追踪身份。
凌晨三点十二分,马亮完成了最后一轮分析。
他在报告末尾附上一段代码截图,编号“SK-09”,并标注:“该片段存在于加密层深处,功能为远程唤醒dorantprocess。其编码风格与德方某外包团队内部规范一致,非公开标准。”
他合上终端,没有关闭电源。
屏幕幽光映着他疲惫的脸,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陆轩收到报告时,天还未亮。
他打开文件,看到“SK-09”那一行代码时,眼神骤然一凝。
他立刻调出三年前的项目合作名单,翻到技术支援单位名录。在一个不起眼的条目下,找到了这个名字——柏林某软件外包公司,曾短暂参与樊星阁早期系统调试。
记忆瞬间接通。
那是他们还在校园打拼的年代,一次技术求助,让这家企业接触过他们的底层架构。
如今,同样的代码风格,出现在敌意的后门程序中。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在“外不侵”三个字下方,重重写下两个字:
“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