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顺势推进：“另外，我方提议启动‘双中心运营’模式——中方全权负责亚太部署与运维，德方主导欧洲市场准入支持。收益按区域贡献分成。”
这一招出乎意料。对方首席谈判官转动婚戒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意味着，你们要成为区域主导方？”他问。
“不是主导。”陆轩纠正，“是共治。我们不是乙方，是伙伴。如果你们仍视我们为执行单位，那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是拉锯。”
空气凝滞了几秒。
终于，对方首席深吸一口气：“我们可以接受试点扩展，曼谷、雅加达列入下阶段合作城市。”
“可以。”陆轩点头，“具体节点，后续协商。”
签约仪式在下午举行。
黑色签字笔划过纸面，两份《合作升级备忘录》正式生效。施耐德代表收起文件，临走前低声说：“你们比我们想象的更像一家科技公司。”
陆轩微笑：“因为我们从没把自己当乙方。”
对方一怔，随即笑了，伸出手：“下次见面，希望是德国总部。”
“一定会去。”陆轩与他握手。
门关上，林娜走进来，递上一份名单：“首批赴德交流团队已确定，五人，包括马亮。”
陆轩扫了一眼，没有多言，只将名单收进内袋。
张涛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城市天际线：“这一步走出去，就没有回头路了。”
“本来就没打算回头。”陆轩走到地图前，手指从吉隆坡一路划向北方，“技术要出海，人也要出海。从今天起，我们的合作，不只是项目，是体系，是标准，是规则。”
赵宇站在他身后，轻声问：“如果他们继续试探呢？”
陆轩转身，目光如铁：“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深度。”
孙明这时走进来，递上最新财务简报：“合作升级释放的信用额度，已可覆盖下季度两座新城市的启动投入。”
“不用等下季度。”陆轩说，“通知胡军，下周启动曼谷前期对接。告诉他们，我们的速度，不会因为任何协议签署而放缓。”
当晚，研究院b区。
马亮站在设备柜前，逐一检查出境携带的加密终端。赵宇走过来，递给他一个金属盒。
“德国那边，网络环境复杂。”赵宇说，“这个信号屏蔽器，贴身带。任何异常数据请求，立即启动物理断联。”
马亮接过，点头：“明白。”
“你不是去学习的。”赵宇盯着他，“是去观察。看他们的流程，看他们的协作方式，更重要的是——看他们，到底在防谁。”
马亮沉默片刻：“你觉得，他们也有对手？”
赵宇没回答，只拍了拍他的肩：“记住，我们开放的，是能力。守住的，是命脉。”
总部顶层，陆轩站在窗前，城市灯火如星河铺展。他打开保险柜，取出那枚磨损的校徽，指尖摩挲着背面“2010级一班”的刻痕。
片刻后，他将校徽放回，关上柜门。
手机震动，是林娜的消息：“备忘录已归档，所有对外通稿准备完毕。”
陆轩回复：“不用发。”
他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便签纸上，那句“人才互派，需设红线”依旧清晰。
窗外，一架航班正划过夜空，航灯如星，飞向未知的远方。
陆轩转身，拿起外套。
“通知张涛，明天一早，召开全球布局预备会。这一次，我们要定的，不只是合作，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