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位高层抬手，轻轻按下了桌上的录音键：“好。人员按轮流坐班制，主程每月驻场十天，参与前期架构。设备采购，樊星阁承担40%，启明承担60%。但数据接口开放权限，需双方技术负责人共同授权。”
陆轩伸出手：“补充协议，现在就签。”
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孙明迅速核对条款，赵宇同步更新进度表。当最后一行字落定，徐峰忽然开口：“陆总，你们真的打算自己建研发中心？”
陆轩收起文件，站起身：“我们从不依赖谁。我们只选择最高效的路。如果今天你们不同意，下周我们就会在隔壁工业园挂上‘樊星阁研究院’的牌子。”
他走向门口，脚步沉稳。
“对了。”他停步，回头，“那名采购主管陈志远，最近压力很大。你们内部若有人想动摇合作，不妨想想——是谁在背后推他？”
门关上，走廊空旷。
回到车上，孙明长舒一口气：“总算破局了。”
陆轩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眼神未动：“破的是表，不是根。他们让步，不是因为讲理，是因为怕输。真正的合作，得让他们从‘怕’变成‘信’。”
赵宇点头：“接下来，场地改造、网络布线、安防系统安装，全部按原计划推进。设备采购组明天就能进场选型。”
陆轩掏出手机，拨通胡军：“通知施工队，研发中心主楼地基工程，今天下午两点准时开工。围挡内所有障碍，两小时内清除。”
电话那头传来干脆的应答。
他挂断，又拨给马亮：“继续盯着启明采购部，特别是陈志远的动向。刘猛不会轻易收手，他既然插手，就不会只动一个人。”
手机刚放下，孙明忽然道：“启明刚才发来一份补充条款附件，提到双方将建立月度技术联席会议机制，定期评估研发进展。”
陆轩眸光一动。
“这是好事。”赵宇说，“意味着他们愿意常态化对接。”
“不，”陆轩缓缓道，“这是信号。他们内部有人，想借我们，撬动更大的变化。”
他望向远方那片已被围起的空地。吊车臂已缓缓升起，钢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工人们列队而立，安全帽整齐划一，像一片沉默的铁林。
两点整，第一铲混凝土被泵入地基坑。
轰鸣声起，大地微震。
陆轩打开车门，走向工地。风迎面扑来，带着水泥与金属的气息。他站在围挡边缘，看着那根第一根立柱的模具被缓缓吊起，悬在半空。
“李刚。”他拿起对讲机，“带人检查所有支撑结构。这根柱子，必须垂直度误差小于0.5度。”
“明白！”对讲机里传来吼声。
他放下对讲机，抬头望着那根悬停的钢模。阳光刺眼，他眯起眼。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
是马亮的新消息：“刚截获一条内部通讯——启明技术总监办公室，昨夜加班至凌晨两点，会议记录关键词：‘架构重组’‘跨部门协作试点’‘外部合作杠杆’。”
陆轩盯着屏幕，嘴角微微一动。
他转身，朝工地入口走去。
一辆黑色商务车正缓缓驶来，车牌尾号与刘猛常用车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