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按他们的棋盘走。”他转身，目光如刀，“既然他们要主导权，那就让他们主导——但主导的，是我们的规则。”
张涛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反向合作？”
“不是我们求他们合作。”陆轩声音渐沉，“是让他们求我们开放权限。”
“可他们凭什么低头？”林娜皱眉。
“凭一样东西。”陆轩目光扫过众人，“他们刚才谈判时，陈志远提了一句——‘现在业内都在试水‘联营共管’模式’。”
张涛猛地抬头：“联营共管？那个刚兴起的合资运营体系？”
“对。”陆轩嘴角微扬，“他们嘴上强硬，心里却已经在找退路。这个模式，正是破解僵局的钥匙。”
林娜迅速调出资料：“联营共管，双方共同出资、共担风险、共享收益，管理权由董事会投票决定。技术方拥有否决权，前提是项目达标。”
“达标？”张涛眼睛亮了，“我们的排放数据、转化效率、社区反馈，哪一项不是行业顶尖？”
“所以，我们不接受他们的条件。”陆轩拿起笔，在白板上划出一条线，“我们反向提案——以联营共管模式合作，但我们只开放60%技术权限，剩余40%作为‘绩效解锁项’，每季度达标，逐步释放。”
张涛笑了：“这样一来，他们想拿核心技术，就得先让我们活得好。”
“不仅如此。”陆轩目光冷峻，“董事会席位，我们占三，他们占两。安全审计、环保监测、财务审查，全部由第三方机构独立执行，数据实时公开。”
林娜快速记录：“这样一来，他们若想操控项目，不仅成本翻倍，还会暴露在公众视野下，稍有动作，就是舆论风暴。”
“对。”陆轩收起笔，“我们不妥协，我们重构谈判逻辑。他们要主导？好，让他们在我们的规则里主导。”
张涛猛地合上电脑：“我马上起草新方案。”
——
当晚，李刚再次踏入恒源能科总部大楼。
陈志远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神情倨傲。“考虑得如何？”
李刚将一份文件轻轻推到桌上。
“这是我们新的合作提案。”他声音平静，“联营共管模式，双方共同出资，风险共担，收益共享。管理委员会五席，我们三席，你们两席。技术分阶段开放，每季度评估后解锁。”
陈志远脸色微变，翻开文件，目光扫过条款，手指逐渐收紧。
“你们……在反向要挟？”
“不。”李刚直视他双眼，“我们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不用低头，也能拿到核心技术的机会。”
陈志远冷笑：“你以为我们会接受这种条件？”
“你会的。”李刚站起身，居高临下，“因为北江集团最近三个月，股价跌了18%。你们缺的不是项目，是救命稻草。而我们，是唯一能救你们的人。”
陈志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怒。
李刚转身走向电梯，脚步沉稳。
身后，陈志远盯着文件，手指在“技术解锁机制”一行反复摩挲。
会议室的灯光忽明忽暗，投影仪的光束依旧斜射在地面，映出李刚离去的背影。
他的皮鞋踏过地毯接缝时，一只鞋带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