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绿森的植物能技师带着种子赶到。藤蔓在探测舰表面快速生长,淡绿色的纹路与星尘护罩的灰色、实验暗能的紫色交织,像给舰体披上了一件彩色的铠甲。叶薇站在逸诺身边,看着藤蔓与护罩完美融合,突然说:“你现在做决策,总会先考虑每个维度的技术优势,不像以前那样只盯着‘解决问题’本身。”
“因为解决问题只是暂时的,”逸诺望着探测舰,藤蔓正在吸收车间的灯光能量,叶片上闪烁着微光,“构建一个能持续应对问题的体系,才是长久之计。比如这探测舰,以后不仅能去暗域,还能去其他有强辐射的维度执行任务,这就是‘体系化’的价值。”
傍晚,逸诺去了枢纽底层的远古控制室。他将平衡纪念晶——也就是未来的“核心晶”——放入全维共振校准仪,晶体立刻释放出十二色光,与仪器屏幕上的宇宙图谱呼应。暗域的星云里,有三个光点突然闪烁,与核心晶的光产生了微弱的共振。
“这三个暗域维度,和我们已知维度的能量特性最接近。”逸诺调出光点的能量分析,发现其中一个维度的能量波动与晶核的晶体能极其相似,“玄说得对,实验暗能能和暗域能量共鸣,现在加上核心晶,我们甚至能和暗域维度建立初步联系。”
凌这时走进来,手里拿着沙海的能量补给报告:“沙海的居民刚开始担心能量被‘抢走’,但看到焰能净化了沙能核心,还帮他们修复了沙暴防护网,现在都主动提出要和焰山建立长期协作。你看,人心的认同,比技术上的平衡更重要。”
逸诺接过报告,上面附着沙海居民画的“能量协作图腾”——淡褐色的沙粒与橙红色的火焰交织成平衡链的形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对“平衡”的理解还少了一环:技术是骨架,人心是血肉。如果各维度的居民不认同协作,再好的能量方案也无法长久。
“明天让墨把这个图腾加到平衡链图谱里,”逸诺指着报告上的图腾,“每个维度的协作成果,都要以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记录下来。平衡不是冰冷的数据,而是能让每个维度的人都感受到‘好处’的共识。”
深夜,探测舰的最终测试完成。逸诺站在舰桥上,看着屏幕上暗域边缘的坐标,玄和墨正在调试共振频率,叶薇的植物能技师在检查藤蔓的状态。所有人都在为明天的探测做准备,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多了几分对未知的期待。
“第一次去暗域,你怕吗?”凌走到逸诺身边,望着窗外的平衡链光带。
逸诺摇头,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暗域的光点:“以前怕未知,是因为觉得自己只能被动应对。现在不怕,是因为知道我们有整个体系做支撑——陨星的监测、绿森的防护、晶核的定位,还有各维度的能量支援。就算遇到危险,我们也能及时调整,甚至联合更多维度的力量。”
他顿了顿,看着屏幕上的核心晶光芒,继续说:“而且我现在明白,暗域不是‘敌人’,只是我们还没了解的‘邻居’。未来某一天,它们或许也会加入平衡链,成为宇宙的一部分。我们这次去探测,不是‘侦察敌情’,而是‘拜访邻居’,这才是守护者该有的心态。”
凌笑了,靠在舷窗边:“你现在说的话,比刚认识时成熟太多了。以前你总说‘要守住我们的维度’,现在却想着‘接纳更多邻居’。”
“因为宇宙本来就是开放的,”逸诺望着暗域的方向,眼神明亮,“平衡不是把自己圈起来,而是打开门,让不同的维度互相了解、互相支撑。这样的宇宙,才会更有生命力。”
凌晨时分,探测舰缓缓驶出枢纽的舱门。淡绿色的藤蔓在舰体上闪烁,淡紫色的实验暗能与淡灰色的星尘护罩形成三重防护,像一道彩色的流星,朝着暗域边缘飞去。逸诺站在观测窗前,看着探测舰的光轨逐渐消失在虚空里,手里紧紧握着全维共振校准仪——屏幕上,核心晶的光与暗域的光点正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