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荒谬！”
一位披着暗红长袍的老龙长老拄着拐杖走来，满脸皱纹，眼神凌厉：“吾等龙族，翱翔九天，掌控雷电，何须凡人油脂护体？这是堕落！是耻辱！”
周围龙群骚动起来。
周佳威还没说话，塞西莉亚冷笑一声，直接变身巨龙形态，银鳞闪耀，盘旋升空。
她在烈日下停留三分钟，然后落地，变回人形。
她撩起后背衣衫，露出一片暗褐色斑块，鳞片边缘微微翘起，明显是紫外线灼伤。
“你试试三天不涂？”她盯着老长老，“等你鳞片裂开流脓，别来找我借霜。”
老龙张了张嘴，没吭声。
周佳威走上前，拿起一瓶霜，轻轻抹在自己手臂上，风系魔法轻轻一吹，乳液迅速吸收，皮肤泛起淡淡光泽。
“这不是油脂。”他说，“这是科技。是关心。是告诉你们——强者也可以爱美，可以怕晒，可以想要活得体面一点。”
他顿了顿，笑了：“谁规定，厉害的人就不能护肤了？”
没人再说话。
老长老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队伍重新排好。
交易继续。
最后一瓶售出时，夕阳西下。
周佳威站在龙岛最高崖台，手里摩挲着一枚特制金币——正面刻着龙纹，背面是他的名字，下方一行小字：“荣誉鳞章·授予非龙族但值得尊敬者”。
朵朵坐在他肩上，嘴里含着某位长老送的水晶糖，怀里抱着装满金币的空间袋，眯着眼打盹。
“今天赚了多少？”他问。
“净入九千八百枚。”她迷迷糊糊答，“扣掉成本和塞西莉亚的‘推广费’，还能剩八千。”
“你这账算得比财务还精。”
“那是。”她咧嘴一笑，糖渣粘在嘴角，“爹爹，下次咱们卖面膜吧？我看艾蕾娜女王最近脸色暗沉，缺水。”
他失笑：“你还管起妈妈们护肤来了？”
“我这是统筹规划！”她挺胸，“家庭经济不能只靠你打工。”
他捏了捏她的小脸，抬头看向远方。
蛮族方向，风沙隐约。
“差不多该动身了。”
塞西莉亚从空中盘旋而下，落在崖边，龙尾轻摆：“下周阳光节，你必须到场剪彩。海报我都设计好了——《周氏防晒，征服龙族》。”
“能不能换个标题？听着像入侵事件。”
“就这样定了。”她眨眨眼，“而且，你得穿我给你订制的新款礼服，银边黑袍，衬你气质。”
“我不穿裙子。”
“谁让你穿裙子了！我是说长袍！”
“长得像裙子就行。”
朵朵突然睁开眼：“爹爹，你看那边。”
远处，一头信使龙正急速飞来，背上驮着一块石碑轮廓的包裹。
“蛮族使者。”周佳威眯眼，“来得正好。”
他把金币收进空间戒指，拍拍女儿的小腿：“坐稳了。”
风起。
三人立于崖台，身影被晚霞拉长。
信使龙越飞越近，翅膀掀起的风扑在脸上，带着沙漠的干燥气息。
石碑还未落地，周佳威已听见上面刻字的震动声——
“敬献神王周佳威，蛮族永不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