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威笑了下，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
“挺美的。”
“你是不是感动了？”朵朵斜眼看她。
“滚蛋。”他瞪眼，“我是觉得……这镜头拍下来能拿摄影奖。”
“骗谁呢。”朵朵嘀咕，“心跳都乱了。”
伊莎贝拉缓缓落下，双脚踩进水里。她体力已达极限，身子摇晃。
周佳威瞬间闪现到她身边，一把搂住她腰：“别硬撑。”
她靠在他怀里，喘着气：“我还……能唱……”
“闭嘴。”他轻拍她脑袋，“任务完成，收工。”
她抬头看他，眼里还含着泪：“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嗯。”
“那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她抓着他衣领，“不准倒下，听见没有？”
“行行行。”他无奈，“老婆话多。”
“谁是你老婆！”她脸一红，捶他一下。
“不是老婆能这么黏我？”他笑。
朵朵在旁边举着平板录像：“记录编号224-01：人鱼战歌事件，情感进度+8%，建议追加拥抱奖励。”
“删掉！”周佳威伸手去抢。
伊莎贝拉却突然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
“别动。”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就一下……让我听会儿心跳。”
周佳威僵住。
朵朵默默把录像机转向天花板。
几秒后，伊莎贝拉松开他，退后一步，擦掉眼角泪痕：“下次……我想学做提拉米苏。”
“啊？”周佳威一愣。
“芙兰姐姐教的。”她低头玩手指，“她说……甜食能让人记住重要的人。”
周佳威沉默片刻，点头：“行，等你恢复，我教你。”
“拉钩。”她伸出小拇指。
他勾住：“不许反悔。”
她笑了，露出小虎牙。
这时，一名医护匆匆跑来：“A区全体伤员生命体征稳定！b区四十人已能自主呼吸！c区……”
好消息不断传来。
周佳威靠着墙，终于敢松一口气。
朵朵递来一瓶水：“喝点？”
“先不急。”他看向伊莎贝拉，“她得先补能量。”
“我带了特制营养液。”朵朵掏出个小瓶，“加了空间系增幅剂，喝了立马满血。”
伊莎贝拉接过一口喝下，顿时精神一振。
“舒服。”她伸个懒腰，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
她从贝壳项链里取出一颗晶莹的珠子：“净海珠升级版，叫‘潮汐之心’，能储存一百次水系治疗术。”
周佳威一怔：“这太贵重了。”
“给你就给你。”她塞进他手心，“不准退。”
他握紧珠子，点点头：“谢了，老婆。”
“又叫！”她跺脚。
朵朵在一旁叹气：“第六位妈妈进度+8%，感情稳定上升，建议尽快安排海边约会。”
周佳威正想反驳，忽然身体一晃。
“爹爹！”朵朵扑上来扶住。
他脸色发白，魔力透支的后劲终于爆发。
“没事。”他勉强站稳，“就是有点晕。”
“你逞强过头了。”伊莎贝拉皱眉，抬手释放一道温和水流，缠绕在他经脉中，“我帮你调息。”
周佳威没拒绝。暖流涌入体内，稍稍缓解了胀痛。
他低头看她：“你也不轻松，别浪费力气。”
“你不也是？”她盯着他，“为了别人，总把自己逼到绝路。”
“习惯了。”他笑。
“我不习惯。”她声音变软，“我不想看你倒下。”
周佳威心头一震。
他伸手，轻轻把她搂进怀里。
“放心。”他在她耳边说，“我答应过朵朵，要陪她吃一辈子果冻。死不了。”
伊莎贝拉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
朵朵悄悄把录像机藏进兜里，小声嘀咕：“情感系统持续加载中……建议主人节制温柔，否则启动强制断网程序。”
医院外，阳光普照。
歌声虽止，余韵犹存。
周佳威仍靠墙站着，一只手搂着伊莎贝拉，另一只手被朵朵紧紧抓着。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眼神却依旧警觉。
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结束。
但现在，至少有人活了下来。
一名护士抱着病历本走过，低声说：“刚才圣殿来消息，芙兰大人醒了，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