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确定这比我家楼下彩票店老板说‘今天必中’还假不了。”周佳威耸耸肩，“而且你看这蔓延路径——它避开了所有常规巡逻点，专挑魔力节点下手，像是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换岗、哪里防守最弱。”
他顿了顿，“这不是外敌偷袭的路子，是内部人搞的精准打击。”
艾蕾娜沉默片刻，忽然问：“你怀疑谁？”
“我不怀疑，我直接指认。”周佳威点开水晶里的另一段记录，“这魔力波形，和莫德里奇在魔法议会时期留下的施法档案，匹配度98.7%。剩下那1.3%的误差，可能是他老了，魔力控制没年轻时稳。”
艾蕾娜眼神一冷。
莫德里奇这个名字，在幻星界高层圈子里就像个禁忌。
曾经的铂金阶法师，议会元老，结果因为研究黑魔法被除名，之后销声匿迹。
“他早该死了。”她声音低了几分。
“可黑魔法留下的痕迹不会死。”
周佳威收起水晶，“而且，这人挺会藏。腐毒扩散节奏很稳，每次发作都卡在我们最忙的时候——上次是月蚀祭典，这次是长老会开会。他不是想毁圣树，是想搅乱秩序，趁乱下手。”
艾蕾娜站起身，走到窗前。
月光洒进来，映在她侧脸上，像镀了层霜。
“如果真是他……议会那些老家伙不会轻易承认的。他们当年亲手把他赶出去，现在承认他卷土重来，等于打自己脸。”
“所以我没打算去议会举报。”周佳威靠在桌边，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周末去哪儿吃饭，“我就是把证据给你。信不信，怎么查，是你的事。”
她回头看他，“你不担心我压下来？”
“你要是想压，刚才就不会让我进这扇门。”他笑了笑，“再说了，你家圣树要是真废了，你这女王当得也挺尴尬吧？”
艾蕾娜没笑，但眼角的线条松了些。
她走回来，拿起幻影水晶，指尖一划，将数据完整复制进王庭密档。
“我会启动内部调查，调取北方荒原近三个月的地脉监控。如果真有异常能量聚集……”
“那我就请你吃顿地球火锅。”周佳威插嘴，“辣到你怀疑人生那种。”
“我不吃辣。”她淡淡道，却又补了一句，“但你可以试试。”
两人对视一秒，都没说话。
空气里有种微妙的默契，像是并肩作战多年的搭档，不用多言也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周佳威正想开口，忽然察觉左手戒指微微发烫。
他低头一看，空间存储区弹出一条自动警报——刚才分析时，腐毒残渣在水晶皿中发生了一次微弱的自燃，释放出一缕极淡的黑气，被系统自动捕捉并标记为“定向追踪信号”。
也就是说，有人在监视这块样本。
他不动声色地合上戒指，抬头对艾蕾娜说：“对了，那块残渣我放你这儿了，别让别人碰。这玩意儿有毒，碰了容易做噩梦。”
“嗯。”她点头，“我会让人封存。”
“还有……”他顿了顿，语气忽然懒散下来，“你说莫德里奇这人，是不是特别像我们公司那个退休了还天天发邮件提意见的老主管？”
艾蕾娜挑眉：“怎么说？”
“技术过硬，脾气臭，被开除了还觉得自己才是对的。”他耸肩，“关键是，阴魂不散，比甲方还阴。”
艾蕾娜愣了下，随即嘴角极轻微地扬了扬。
那一瞬，冷艳的女王脸上竟透出几分人间烟火气。
她没接话，只是转身走向内殿，长裙掠过地面，留下一道月桂香气。
周佳威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后，才低声嘀咕了一句：“接下来，就看你是继续当幕后黑手，还是亲自下场了，老莫。”
他抬手，空间戒指再次微亮，一段加密日志悄然生成：
【腐毒溯源完成，黑手锁定：莫德里奇。
证据链闭环，已移交艾蕾娜。
警告：样本残留追踪信号，对方可能已察觉分析行为。
建议：启动反向监听，静待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