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天药,又吃了李公公送来的白面馒头,苏晚总算退了烧。额角的伤口结了痂,虽然还是虚弱,但能扶着墙在屋里慢慢走了。玉宁把剩下的草药和馒头藏得严严实实,这在冷宫里可是救命的宝贝。
冷宫里除了她俩,还住着几个老宫人,大多痴痴呆呆的,整天坐在墙根下晒暖。其中一个扫落叶的张嬷嬷还算清醒,她原是太妃宫里的人,太妃死了就被打发到这儿,一住十几年了。偶尔会偷偷塞给玉宁几根干柴火,还小声提醒她们别招惹那些凶神恶煞的看守。
这天午后,苏晚靠在窗边,就着天光辨认玉宁采来的野草——她记得有些草能消炎止血,多认些总是好的。突然“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玉宁的惊叫声。
苏晚扶着墙走到门口,只见井台边躺着个人,正是张嬷嬷。
她浑身抽搐得厉害,眼睛翻白,嘴里吐着白沫,手抓着脖子直喘气,脸色紫得吓人。旁边一个老宫女哆嗦着念叨:
“又犯癔症了...准是撞着不干净的东西了...”
“娘娘!张嬷嬷这是怎么了?”
玉宁吓得脸色发白,想扶又不敢碰。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癫痫发作!看这架势,要是一直喘不上气,怕是要命。她顾不上虚弱,快步走过去喊:
“别动她!让她侧躺着!”
两个看守太监听见动静,骂骂咧咧地推门进来:
“吵什么!死...哎哟!”
看到张嬷嬷翻白眼吐沫的样子,也吓退两步,捂着鼻子直皱眉。
玉宁像见了救星:“公公!快叫太医!张嬷嬷快不行了!”
“叫太医?”一个太监啐了口唾沫,
“一个老罪奴也配?等断了气直接拖去乱葬岗!”
冰冷的话让玉宁的眼泪唰地掉下来。
苏晚心一沉,知道指望不上他们,蹲下身对玉宁说:
“搭把手,让她侧躺,把嘴边的脏东西擦掉,别堵住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