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考虑到自家弟弟还要在军营里待,她都不惜的回。
果然普信男女不分年龄和性别。
而且还没等陈姗姗回应,赵雪梅就转向张易安和薛自明。
语气转为谈公事的口吻:
“张连长,薛指导员,陈同志是军属,又对部队有贡献。你们连队要多关心,生活上有什么困难,要在政策允许范围内给予照顾。”
漂亮!
刚才还说是全家感谢,这就把报恩的责任转移给了连队,由组织出面,避免了梁家或个人与陈姗姗的直接接触。
还特别强调“政策允许范围内”,暗示了不会无原则地满足任何可能的要求。
她绝口不再提儿子梁景个人该如何报答。
要不是陈姗姗自己是当事人,她都想为赵雪梅这番话鼓个掌。
不愧是“高官”,这每说一句话,都别有深意。
她甚至都有些同情梁景了,跟这样的妈待久了,还没学的自私自利。
就在气氛有点僵的时候,陈姗姗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声音不大,但因为赵雪梅的缘故,本来周围就干净,她这么突兀的笑声,桌上的人都听见了,纷纷看向她。
她没急着说话,先端起橙子喝了一口,微微蹙眉:果粒橙有点太甜了。
然后才看向赵雪梅,语气挺客气地说:“赵阿姨,您想得真周到。”
这话听着是夸人,赵雪梅见她看着挺好说话的,缓和了下神情,
“为人父母,为孩子考虑周到是应该的。小姑娘你还没当母亲,可能不太能体会这种心情。”
她一句话,先把自己摆在“母亲”的制高点上,轻轻将陈姗姗置于“不懂事”的晚辈位置。
陈姗姗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您真不用想那么多,”
话头一转,“我自己开公司,最明白一件事:责任得分清楚。该是谁的就是谁的,硬推给组织,反而给同志们添麻烦。”
这句话直接点明了赵雪梅“转移责任”的核心,并用“给组织添麻烦”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她的小心思摊到了明面上。
赵雪梅脸上的得体笑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目光不善地盯着陈姗姗。
陈姗姗似乎是没看到赵雪梅沉下来的脸色,说话间,转头对张连长和薛指导员笑了笑,
“连队里事情那么多,战士们的训练和生活才是正事。我们家肯定不会给组织添麻烦的。”
陈姗姗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语速加快了几分:
“赵阿姨,您为人父母的心思,我确实能理解几分,毕竟我也有个弟弟在军营,常听他说起战友间的互助情分。
而且我还得申明一下:
第一,我那天出手救梁景,纯粹是碰巧遇上,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
部队里讲究‘团结友爱’,这道理我懂,所以从没想过要谁个人来报恩;
第二,您提到连队照顾军属,我很感激组织的关怀。但说实话,我弟弟在部队能平安进步,就是我最在意的‘照顾’了。至于其他生活困难……”
她轻轻摇头,“我们陈家向来习惯自己解决,不习惯给组织添麻烦。
我那个公司,刚融了资,现在估值挺高的,目前还不需要别人帮助什么。”
“第三,”
陈姗姗声音放缓,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