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实为方志新早已策反的双面间谍)仿佛被这声咆哮吓破了胆,他“哇”的一声,带着哭腔喊道:“赵总!我们……我们都被骗了!”
“祁同伟……他……他那套‘故意杀人案’的栽赃……失败了!”
“什么?!”赵瑞龙一愣。
“是……是真的!”
“马夫”的声音急促无比,仿佛正躲在某个角落里冒死通风报信,“我刚从检察院那边……偷听到的消息!省检的季昌明……那个老顽固……他……他顶住了!”
“季昌明说,祁同伟那套‘谋杀’高劲松的证据链,全是‘非法’的!是‘主观臆测’!他……他拒绝在卫庄的正式逮捕令上签字!”
赵瑞龙的心,猛地一松。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疯狗……”
“可是!”
“马夫”那一声绝望的尖叫,再次让赵瑞龙的血液凝固。
“可是祁同伟他……他疯了!”
“他拿不到‘杀人’的铁证,他……他竟然……拿出了‘吕州白银矿’的全部案卷!”
“赵总!是吴春林那个老王八蛋!他全招了!他把……他把吕州的‘原罪’,全都捅出来了!”
“祁同伟……他现在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卫庄的钱!也不是高劲松的命!”
“他真正的目标……是李达康……和……和赵老啊!”
“他要用‘吕州’的案子,把赵老……把您父亲……也拖下水!!”
“砰!”赵瑞龙手中的卫星电话,重重地砸在了车窗的防弹玻璃上,又弹了回来。他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吕州。
吕州……那是他父亲……赵立春……唯一的“污点”!
他终于明白了。
“汉重集团”是钱。“临江港务”是钱。而“吕州白银矿”……是命!是他们赵家,满门抄斩的“命”!
“他……他想干什么……”赵瑞龙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马夫”的哭腔里,带着末日般的恐惧:“他……他急于给卫庄定罪!他现在……就差一个‘证人’!一个能把‘吕州’的脏水,全都泼到您和赵老身上的‘证人’!”
“他要……他要逼卫庄……做假证!”
“赵总!我刚拿到的绝密消息!”
“马夫”压低了声音,仿佛在透露一个足以毁天灭地的秘密:
“祁同伟知道他在京州‘静湖’基地的动作,被季昌明盯死了!他没法在京州‘动刑’!”
“所以他……他准备在48小时内……秘密把卫庄……从京州转移出去!”
“转移?!”赵瑞龙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转移到哪里?!”
“海州!”
“汉东省,海州市!”
“海州?!”赵瑞龙一愣,“为什么是海州?!”
“因为那里……是祁同伟势力最‘薄弱’的环节!”
“马夫”的声音急促而又充满了“逻辑”,“海州刚被‘刮骨疗毒’!老的保护伞全倒了,新的公安局长陈波是他的人,但根基不稳!那里天高皇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