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祁同伟。”
他喃喃自语,声音平静,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狠狠地砸在每一个听者的心上,“我还是小看他了。他不是一条只想往上爬的疯狗,他是一头懂得如何狩猎、如何布局的饿狼。”
他知道,祁同伟已经成功地,将一把足以致命的刀,架在了他整个赵家在汉东的利益链条之上。
他必须立刻行动,为刘新建,也为自己,筑起一道任何人都无法逾越的防火墙!
他拿起桌上另一部红色的、同样只有一个号码的加密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他那张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充满了人情味的、温和的笑容。
“老张啊,身体还好吧?最近天气转凉,你的老寒腿可要注意保暖啊。”他先是如同一位普通的老朋友般,亲切地寒暄着。
在进行了长达数分钟的“养生交流”后,他才仿佛不经意般,将话题引向了汉东。
“是这样,”他的语气变得随意,像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家常事,“汉东那边,最近有点乱。沙瑞金同志很能干,但有时候,
“我听说啊,他们为了一个大学校长的人选,把省里的重点国企都给搅进去了。汉东油气集团,那可是我们国家能源战略的重点布局,不能因为一些地方上的小事,影响了国家经济安全的大局嘛。”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点拨”的意味:“你方便的时候,给瑞金同志提个醒。让他专注在教育系统的问题上,不要让火,烧到不该烧的地方。年轻人有功,要赏,但也不能让他恃功自傲,坏了我们党内安定团结的好局面嘛。”
……
当天深夜,汉东省委一号楼,书记办公室。
沙瑞金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准备起身回家,他桌上的那部红色保密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对着身旁的秘书白处长,轻轻地摆了摆手。
白处长立刻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并带上了厚重的房门。
沙瑞金深吸一口气,拿起了话筒。
电话里的交谈很短,也很“温和”。
作为下属,沙瑞金的回答充满了对老领导的尊重和对组织原则的坚守。
“是的,首长,我明白……汉东的工作是有些复杂……我理解,一定把握好分寸,绝不会扩大化……请中央放心,我们一定会在确保稳定的前提下,把教育系统的害群之马清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