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能放心将江山交到太子手中么···
御书房内陷入难耐的寂静,萧策见好就收,上前劝帝王莫要动怒;他还很贴心,道太子也是因陛下宠爱瑶华宫才惴惴不安,此乃常情,身处高位,本就疑心常伴。
不过是恰好被小人挑起心思,幸好还不曾犯下大错,陛下日后多多督促与教导便是。
至于太子对摄政王府的疑心与诋毁,萧策表现并不在意;王府本就地位非比寻常,权柄在握的同时被人怀疑才是正常。
然而荣华公主是太子亲妹,且行的还是利国利民之举,竟被太子不容;如此手足相残之事,若是轻轻揭过,怕是容易滋生太子更多错处,应当小惩大戒,以示帝王公允···
这番话说下来滴水不漏,隆武帝只觉心中妥帖,跟着点头;还赞叹几句,果然霆之想的周全。
转头便对太子冷淡道:“你是知晓朕与兄弟们当年的争夺,朕绝不允朕的儿女们手足相残;幸而此次锦儿并未大碍,还有霆之为你求情。”
“回了东宫你便将赔礼亲送至摄政王府,而后在东宫禁足一月,好好请教你的师傅们,如何成为一位合格的储君。”
太子心中不服,叫他亲自去摄政王府送赔礼,还是这个关节···皇都那些人精们如何想不到,今日长公主府之事就是与他这个太子有关,这叫百官如何看他?
但又不敢再触怒父皇,沉默了片刻才应下;而后踉跄着起身,转头便出了御书房。
看着他的背影,帝王状似灰心问:“太子的眼见与心胸到底欠了些火候,霆之是否也觉朕看错了?”
萧策一边扶着帝王落座,一边诚恳回道:“自古都是立嫡立长,太子殿下是陛下嫡长子,储君之位本就该是他的;不过是年轻气盛了些,陛下再耐心些教导便是。”
他还贴心提醒,只是师傅们教授课业,才有太子今日的莽撞;不若等禁足结束后,便给太子一些实差;一则太子心中安定,二则也有益于太子的成长,纸上谈兵到底欠缺。
“当年陛下还在潜邸时,不也专心为先皇办差;也是陛下您当时多次离京办差,看到了百姓疾苦,才有您如今的仁政,也才有百姓们的推崇。”
隆武帝连连颔首,霆之这番话说到了他心上;大抵是他对太子寄予厚望,便总是担心他办差时出错,被御史们抓住把柄;可若连百姓疾苦都看不到的储君,日后又怎能成为明君?
“罢了,便按照霆之所言,待太子禁足结束,你便给他安排些差事;不只是历练太子,亦是考量东宫属官们的能耐···”
萧策应下,又劝解了几句,才说去瑶华宫接荣华公主回府;隆武帝少不得又叮嘱,叫他在荣华面前为太子解释几句;怎么说都是亲兄妹,可莫要心生芥蒂···
等到萧策出了御书房,帝王的眼神几经变化又平和;萧策今日能给出这个中肯的建议,看来他确实不计较太子之失。
这时的隆武帝忽略了萧策最擅长的便是耐心。
身为摄政王,萧策确实未将太子的挑衅放在眼中;然而这人容不下锦儿,那便莫怪他设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