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对面的人脸色如何,江时序直接便做了决定。
“咱们直接去酒楼,先谈正事,而后我再陪锦儿逛逛,如此安排可好?”
恰好李锦荣也有此意,微微颔首;且她分得清孰轻孰重,外人面前,自然不能落了江时序的颜面。
然而金逸却直接摇头,语气温和:“上元佳节不可辜负美景,不如我与你们一道逛逛,再谈事情也不迟。”
“李姑娘也知我身份,还请你为我多多介绍雍朝的风土人情,也让我长些见识。”这人也将自己放在弱势的一方,料想她不好意思推拒。
然而他遇到的是李锦荣,心中自有考量:“不瞒金公子,我于延洲也不熟悉,还需阿序为我介绍;且今日乃是你我第二次见面,还没有那么熟,实在不好误导公子。”
少女直白的话语令金逸噎了一瞬,却也只是一瞬,便又笑意不变:“既然如此,我们更该一起逛逛,借此机会多了解延洲;也借此多熟悉对方,毕竟我们还要合作的,李姑娘意下如何?”
他这是在提醒,李锦荣没有合作的诚心;想到羌国的那些矿藏,少女桃花眸微垂,而后颔首,当先而行。
这些日子的相处,江时序怎会不知羌国那些矿藏于兵工坊的重要;心下一紧,便跟上少女的脚步,走在她与金逸的中间。
“既然金公子有此意,不如我来做向导;在下虽不才,却也熟悉延洲,定不会令金公子失望。”
折扇轻摇,自有一股洒脱不羁。
金逸暗自咬牙,怎么哪哪儿都有这个讨厌之人,这么不会看人眼色行事么;确定了,这人也对李姑娘心怀不轨,才会如此排斥自己。
但他显然更关注一点,隔着红衣少年对少女轻言细语:“上一次李姑娘不曾告知名字,总是这般称呼难免生疏,不若我也称呼你锦儿可好。”
并不是询问,而是直接定论。
江时序摇起折扇:“非也,金公子所言差矣;我们雍朝到底与羌国不同,只有两情相悦之人或是未婚夫妻才可如此亲近;为了锦儿的闺誉,金公子还是如常称呼的好。”
心内暗暗唾弃自己,这张嘴啊,怎么就不小心当着这人的面唤出昵称。
这金逸也是个不要脸的,哪有才见两回便这般凑亲近的;真当这里是羌国,由着他想如何便如何么。
显然,此刻的江时序忘了他自己也很是不要脸;他也是才见两回便提出唤昵称,且还死缠烂打让李锦荣无奈应下。
“江公子真与李姑娘有婚约?”金逸不信,在他看来,分明是这人不要脸死缠烂打,李姑娘待他可谈不上亲近。
若是所料不错,应该是少女为了隐瞒身份,不被自己察觉,而顺水推舟应下这层关系;真正的两情相悦,可用不着红衣少年如此煞费苦心招摇。
也不管江时序回答,金逸便直接与李锦荣说起街道两边的商铺,称赞雍朝的繁荣;总之,他不想与红衣少年说话,恨不能直接无视这人。
但江时序岂能令他如愿,充分发挥自己的本事,见缝插针搭话,恨不能李锦荣一句话都不与这人说;最后,金逸实在无奈,只能提出去酒楼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