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婚约还在,李锦荣就还捏在相府手中;且她心悸之症人尽皆知,什么时候病死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但江时序怎么能罢休,立即拱手:“相爷还是莫装糊涂了,便是李姑娘所言山匪之祸是揣测,为了她性命着想,还是解除婚约的好;相爷可别忘了,相府还有一位苏姑娘。”
言下之意,即便谢云深与太子清白,却与那苏锦月不清白;李锦荣这次能被他救下,下次指不定就没有这运气了。
谢修远也很想说一声闭嘴,这混账说的是什么话,叫天下人怎么看相府!
“您别瞪我,这一年都城权贵人家怕是都知道丞相夫人的意思了罢。”红衣少年毫无惧色:“自从那位苏姑娘到了相府,何曾见过李姑娘出席宴会邀约。”
每一次的宴会与邀约,丞相夫人带的都是苏锦月,谁还看不出这点心意?
“陛下,李姑娘可是卫国公唯一的血脉。”江时序神色正经:“便是为了天下人安心,也不该再令她受这些委屈;臣虽然名声不好听,却也洁身自好,不如陛下顺水推舟?”
再不济,他入赘卫国公府也行。
这人真是···忒不要脸,李锦荣心中吐槽;到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是利用自己泼出去的脏水,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与他绑在一处。
91号啧啧惊奇:“公主,若我没猜错,这男狐狸精是看上您了罢,他想趁机定下与您的名分。”
和帝终于再次认真看过来,语气淡淡:“李锦荣,你如何想?”
“禀陛下,臣女不愿舅父与表哥为难,无论表哥心悦谁,臣女都愿成全。”
少女眼眸含泪:“前几日臣女回国公府,往爹娘牌位前供奉经书,骤然察觉自己实乃不孝;如今臣女已及笈,也该回国公府日日洒扫,弥补这些年的缺憾。”
“至于婚约,陛下亦知臣女痼疾缠身,实在不愿累及他人,余生只求守在国公府。”
这番话就差明说,陛下您不必担心,臣女没有嫁人之意,卫国公府不会有血脉传承,放我归家罢。
但总有人破坏气氛,江时序不甘寂寞:“李姑娘又何必如此委屈,不就是心悸之症不能有孕么;南安侯府有的是儿子给老头子传承血脉,我入赘国公府正好,咱俩谁也别嫌弃谁。”
如果此时没有别人,李锦荣能一个巴掌扇上去,这人怎的如此嘴欠!
南安侯已经快被这不孝子给气死,却又顾及御前不能失态,只能连连给他使眼色叫他闭嘴;怎奈江时序主打一个混不吝,根本无视不说,还颇为关切问一句。
“爹你干嘛瞪我,难道我说的不对,您可真不缺儿子。”
转头还能继续催促:“陛下您瞧瞧,李姑娘痼疾缠身,我呢是都城皆知的草包纨绔,我俩守着国公府尽孝,真正的天作之合。”
所以还等什么,此刻解除李锦荣与谢云深的婚约,为我二人赐婚,不就解决这一刻的尴尬了么;还不用担心李锦荣嫁给更好的人,令陛下您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