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全与巴鲁鲁一番各怀心思的拉扯,终是尘埃落定。
一人得了名分便宜,一人得了前程指望,各自心下窃喜,面上却是一派“父慈子孝”。
巴鲁鲁扑上来想给“父主”一个抱抱,被陈大全嫌弃的抵住。
“打住!儿啊,不是父主嫌弃你,你自个儿闻闻你这味儿!”
陈大全捏着鼻子,后退两步。
“既已说定,吾儿且先去沐浴更衣。”
“这一身行头,莫说争霸,便是乞讨也遭人嫌弃!”
巴鲁鲁同样是个没脸皮的,只一个劲嘿嘿傻笑。
陈大全唤过侯六,吩咐道:“带吾儿去好生梳洗一番,用刷子!使劲刷!”
侯六连忙应下,连拉带拽的把巴鲁鲁弄去了厂里的澡堂。
据说那天,澡堂流出的水都是黑色的,负责烧火的伙计添了三次柴。
......
打发走了巴鲁鲁,陈大全也没闲着。
他戴了兜帽,独自一人溜达到镇上,看似闲逛,实则暗中物色。
最终,他相中了镇子边缘两间仓库,用略高于市价的钱财将其买下。
当夜,陈大全潜入仓库,心念一动,系统空间里堆积的“战利品”哗啦啦涌出来。
这些都是他远征草原时偷偷收取的缴获物资:有弯刀、长矛、骨朵、皮甲、铁片甲,弓箭和弩机。
还有肉干、奶疙瘩、帐篷、舆图、马鞍辔头、器械等杂物,
这些东西对霸军无用,但对即将拉队伍的巴鲁鲁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起家资本。
两日后,巴鲁鲁休养得当,换上一身崭新合体的蛮袍,头戴裘帽,腰缠银带。
虽身形不魁伟,但整个人神采奕奕,眼泛精光,有几分“珠主”气派。
陈大全看的直点头,暗道:人靠衣装马靠鞍,癞蛤蟆打扮打扮也能冒充金蟾蜍。
他不再犹豫,郑重将一颗“五彩琉璃神狼珠”交给巴鲁鲁。
珠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内部异彩流转。
巴鲁鲁双手微颤接过,只觉触手温润,仿佛真有神秘力量蕴藏其中。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洒衣襟,哽咽道:“父主厚恩,天高地厚!”
“孩儿定当肝脑涂地,以报父主!此生若负父主,便叫长生天降下雷霆,将孩儿劈作飞灰!”
一番赌咒发誓,忠心表得淋漓尽致。
陈大全一把拉起他:“行了行了,意思到了就行。”
“以后好好干,就是对你父主我最大的孝顺!”
巴鲁鲁指天誓日,肉麻话又说了一大筐。
连脑袋不灵光的驴大宝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后几日,陈大全唤来牛爱花、梁清平、大耳朵等心腹,与巴鲁鲁一起,窝在“皮一厂”的会议室里,对着舆图开始了谋划。
众人将东部草原诸部落之分布、人口多寡、战力强弱、草场肥瘠、牛羊数目等,一一剖析明白。
何处宜强攻,何处可招抚,进军路线如何选定,粮草补给如何筹措,皆反复推演,定下一套详略章程。
巴鲁鲁于此间贡献颇多。
他常年行商,对东部草原人物地理极为熟稔。
哪个头领贪婪,哪个部落穷困,哪片草场水草丰美,皆如数家珍。
“儿啊,你说这个秃巴部,头领勇而不智,但占据的草场肥美,适合开刀?”
陈大全指着舆图上一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