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眼眶又红了:我们现在是夫妻...
法律意义上的。傅怀瑾拉开车门,你自己回去。我还有会。
可是今天是我们领证的日子...
所以呢?傅怀瑾回头,眼神讥诮,需要我放鞭炮庆祝?
他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后视镜里,舒窈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傅怀瑾靠在车门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突然想起和燕婉领证那天,她穿着简单的白裙子,站在民政局门口,风把她的裙摆吹得轻轻晃,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拍照时她紧张得手都在抖,指尖冰凉,被他握住时,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连脖子都泛着粉。那天她攥着结婚证的手指,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涂着淡淡的裸色指甲油,不像舒窈,涂着艳俗的红色,晃得他眼睛疼。
他冷笑。这就受不了了?好戏还在后头。
他直接把舒窈安排在了离主宅最远的副楼。美其名曰安静养胎,实则眼不见心不烦。
舒窈当然不干,天天闹着要搬去主卧。
傅怀瑾!我才是你老婆!凭什么让我住这种地方!
傅怀瑾正在看文件,头都不抬:爱住不住。不住就滚。
舒窈气得浑身发抖,我要告诉阿姨!
随便。他按下内线电话,保安,把舒小姐请出去。她太吵了。
两个保安进来,一左一右走了哭闹的舒窈。
世界清净了。
傅怀瑾继续看文件,却发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晚上回家,舒窈又等在门口。这次她不闹了,改走温情路线。
怀瑾...傅总,她改口,声音轻柔,我炖了汤,你尝尝?
她手里端着个白瓷汤碗,汤面上飘着葱花,还冒着热气。她凑过来想递到他面前,一股浓郁的油腻味飘进傅怀瑾鼻子里——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往后偏了偏头,连眼神都没往汤碗上落,语气没半点温度:倒掉。
舒窈的手僵在半空,汤碗晃了晃,溅出几滴烫在她手背上,她却没敢作声。
我炖了一下午...
我说,倒掉。他眼神冰冷,需要我重复第三遍?
舒窈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然呢?傅怀瑾冷笑,你以为用孩子逼我娶你,我就会爱你?舒窈,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那又怎样?他逼近一步,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碰你一下。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
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威胁让舒窈打了个寒颤。
傅怀瑾...她声音发抖,你会后悔的。
后悔?他笑了,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看清你的真面目。
他转身上楼,皮鞋踩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舒窈的心上。客厅的水晶灯亮着,照在舒窈僵在半空的手上——她还端着那碗没送出去的汤,汤已经凉了,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油膜。她看着傅怀瑾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手指慢慢攥紧,汤碗晃了晃,凉掉的汤溅在她的裙摆上,留下一块深色的印子,她却浑然不觉,眼神渐渐变得怨毒。
而楼上,傅怀瑾站在空荡荡的卧室里。
这里还保持着燕婉离开时的样子——衣柜最左边挂着她那件米白色针织衫,领口还留着她常戴的珍珠项链压出的浅痕;床头放着她没看完的《设计史》,书里夹着她折的书签,是片干枯的银杏叶,还是去年秋天他们一起在公园捡的。
他躺倒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枕套上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那味道很淡,却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让他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他伸手摸了摸旁边的空位,床单还是凉的,像燕婉走后,这里就再也没暖过。
婉婉...他无声地唤着这个名字,心脏一阵抽痛。
如果当初他对她好一点...
如果当初他早点发现她的好...
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他现在娶了别的女人,有了名义上的孩子。可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