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飒高举手臂，声音洪亮。
“我们要向那些守旧派证明！”
“证明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现在，我提议！”
宇智波飒的目光，如同利剑，直直地刺向由木人。
“我们就用云隐村最引以为傲的方式，来解决这个分歧！”
他顿了顿，环视全场，看着那一双双被他煽动起来的，充满狂热的眼睛。
“我们，来一场对决！”
对决？
由木人精神一振，身上淡蓝色的查克拉火焰再次升腾。
她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用战斗来决定对错，这才是忍者的逻辑！
然而，宇智波飒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准备好的一切，都卡在了喉咙里。
“当然，不是我和由木人上忍打。”
宇智波飒轻笑一声，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
“那样太不公平了。”
“我说的是，一场理念的对决！”
他指向那些穿着背带裤的练习生们。
“他们，代表着云隐村的未来！”
他又指向孤零零站在那里的由木人。
“而由木人上忍，你代表着云隐村的过去。”
“现在，就让未来和过去，来一场堂堂正正的较量！”
宇智波飒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力量。
“我宣布，第一届‘云隐好声音’暨‘这就是街舞’云隐赛区海选，现在开始！”
“由木人上忍，你，就是我们的第一位评委！”
“请你，用你那属于旧时代的眼睛，好好看一看！”
“看看他们身上，究竟是耻辱，还是光荣！”
“看看他们的汗水，是廉价的扭动，还是为了梦想和快乐而挥洒的青春！”
说完，他潇洒地打了个响指。
“音乐！”
奇拉比像是收到了圣旨，立刻将大喇叭的音量开到最大。
“哟！Everybody！跟着我的节奏！摇摆起来！为由木人献上我们的热情！耶！”
魔性的音乐再次炸响。
上百名练习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开始摇摆。
他们的动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卖力。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充满了激情。
他们不再是迷茫的村民。
他们是战士！
是为了扞卫自己吃饭打五折的快乐，而向旧势力发起挑战的战士！
由木人呆立在原地。
她成了评委？
她要评审这群人跳大神？
她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她想走，但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身为云隐精英上忍的骄傲，让她不能临阵脱逃。
她想骂，但宇智波飒已经把话说死，她现在任何的指责，都会被解读为“守旧派的无能狂怒”。
她看着眼前那一张张涨红的，流着汗的，却洋溢着快乐的脸。
她看着奇拉比大人那投入的，忘我的，甚至有些疯癫的舞步。
她第一次，对自己坚信不疑的东西，产生了一丝怀疑。
难道……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宇智波飒将由木人所有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火候，差不多了。
他缓缓走到由木人的身边，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看到了吗？”
“这就是人心。”
由木人身体一僵。
“他们想要的，其实很简单。”
宇智波飒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
“不过是在繁重的任务和残酷的训练之余，能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简单的快乐。”
“而你，却想剥夺他们这点小小的快乐。”
“不……我没有！”由木人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有些底气不足。
“你有。”
宇智波飒的语气十分肯定。
“因为在你看来，忍者，就是武器。”
“武器，是不需要快乐的。”
“武器，只需要服从、变强、然后去战斗，去死亡。”
这几句话，让由木人的心，出现了一丝裂痕。
武器。
这个词，是她从小到大，刻在骨子里的烙印。
作为二尾人柱力，她从记事起，就被当成村子最终极的威慑力量来培养。
她被要求冷静，被要求强大，被要求舍弃一切不必要的情感。
她做得很好。
她成了最完美的“武器”。
可是……
她真的快乐吗？
“由木人。”
宇智波飒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钻进她的耳朵。
“你看看奇拉比。”
由木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在人群中领舞的身影。
“他也是人柱力，是村子的武器。”
“但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他用自己的方式，活得像个人。”
“而你呢？”
宇智波飒的话，让由木人陷入灵魂拷问。
“你想当一辈子的武器吗？”
“当一个冰冷的，没有自我，没有喜怒哀乐，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由木人大人’？”
轰！
由木人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用冰冷和严肃构筑起来的世界，正在一寸寸地崩塌。
她看着宇智波飒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嘲讽，没有戏谑。
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平静。
仿佛他早就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坚硬外壳下，那颗孤独而迷茫的心。
这个人……
他到底是谁？
“我……”
由木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