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松看着那几张照片，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头青筋暴起。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这是污蔑！是侵犯隐私！我要找我的律师！你们这是诱供！”
“坐下！”王小舟厉声喝道，气势陡然变得压迫感十足，“范文松！这里不是你的专家门诊！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省纪委双规地点！你的隐私？当你利用职权，与药代进行钱权交易、利益输送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今天？找律师？移送司法的时候会给你找的。”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范文松兀自强硬，不过声音却有些颤抖。
“没有？”王小舟不再跟他绕圈子，直接抛出了杀手锏。他播放了一段录音，是技术部门恢复的张晓璐手机里的一段对话碎片：
张晓璐的声音：“…老范，上个月那批‘氯吡格雷’的返点，王总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还是老规矩，打到那个卡上…”
一个男声：“好，晓璐，晚上我们去吃西餐吧”，显然是范文松！
接着是张晓璐的娇笑声：“可以，想不想吃我？…”
录音不长，但里面的“返点”、“老规矩”、“打卡”等关键词，清晰无误！
范文松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大汗淋漓，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
男女关系他可以狡辩是私德有亏，但这段录音涉及具体药品、具体金额、具体操作方式，是直接的经济犯罪证据！
王小舟乘胜追击，又将一摞厚厚的银行流水、高端消费记录甩在他面前：“解释一下，你儿子在美国每年几十万的学费生活费，你本人收藏的那些价值不菲的钱币，邮票，古董，钱都是从哪里来的？！靠你一个月一万多块的工资吗？！”
证据一件件摆出，将范文松身上“专家”、“主任”的光环剥得干干净净，露出底下贪婪、丑陋的本质。
范文松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双手捂着脸，发出压抑的、像野兽般的呜咽声。
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学术地位，社会名誉，家庭……全都毁了。
“我说……我都说……”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是……是张晓璐勾引我……是她先给我送钱……还有冯药代……他们承诺给我学术支持，帮我发论文，评院士……我……我鬼迷心窍了啊……”
他开始了断断续续的交代，如何从最初接受吃请、收受小额礼品开始，一步步被拉下水，如何与张晓璐勾结，在药品选择上偏向特定厂家，收取高额回扣，如何利用学术会议的机会进行私会和高档消费……
监控室里，林万骁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
这些披着白大褂的蛀虫，一边享受着社会的尊重和患者的信赖，一边干着掏空医保、加重患者负担的勾当，其行可鄙，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