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式的拱形吊顶搭配彩色花窗,阳光斜照着花窗,在体育馆内投射出绚丽的彩色光斑。
因为开学典礼的举行,体育馆内的阶梯座位上坐满了人,林淡和李岩进来,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赵向晴给林淡留的位置极佳,是正对着舞台的中间位置。
现在台上讲话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外国老头,李岩去年入学就听了一次,眼下实在提不起兴趣,便问林淡:“开学典礼有什么好看的,你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我一个朋友的妹妹是这届新生,让我过来替他看看。”
人言可畏,深知自己过去不太光彩,林淡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声张自己和徐薇的关系。
他不想李岩再继续问下去,便转移了话题,“你们学校外国人还挺多的。”
从进入学校他就发现许多高鼻深目的外国人,彼此交谈也是英语居多。
“国际学校嘛,哪的人都有。我们班里之前就有一个转学生,英国维尔曼家族的,在学校还带着保镖,听说还追过关校花呢,不过暑假结束就没来了。”
提起这人,李岩突然笑了起来,凑到林淡耳边低声道:“我听一个跟他玩得好的,说他是被人打了,听说都骨折了,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康复后就灰溜溜地跑回英国了。”
......
林淡和李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很快几个新生代表上台,他的注意力就都落在了台上。
这届新生代表一共五个人,徐薇站在中间的位置,从垂在身侧的手臂,林淡看到了自己不久前买下的腕表和手镯,正戴在对方手腕上。
她身上穿的是南恩统一的校服,收腰的灰色小西服,里面穿着白色衬衫,下身是一条同色系的百褶裙,过膝长筒袜搭配黑色小皮鞋,长发被尽数梳到脑后,扎成一个高马尾,看起来利落干净。
因年龄增长而逐渐褪去青涩的五官,眉眼间和林淡有六七分像。
这还是林淡自出狱后,第一次正面看到徐薇的模样。
林淡在看徐薇,徐薇的视线也一直注视着林淡,只是林淡遮挡的太过严实,她只能看到对方的身形轮廓,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新生发言时间并不算长,很快便轮到了徐薇。
因是全英文演讲,林淡也听不懂,便问一旁的李岩,“她讲的是什么?”
察觉到自徐薇出现,林淡的视线就没从对方身上移开,李岩镜片下的眸色沉了沉,“林淡,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呀,也太幼齿了吧。”
他语气轻浮,带了些不屑的意味。
听到这话,林淡侧头看李岩。
能让林淡生气的事不多,徐薇绝对算一个。
他并不善隐藏情绪,心情不好的时候表情变化挺明显的。
本就极具攻击性的长相,眼
李岩眼瞅着他的反应,心里醋海翻涌,又有些怵他这副样子,便故作轻松地道:“开个玩笑而已,这么喜欢啊,我说一句都不行。”
他一直都知道林淡是表面看起来冷,可真相处起来性格却很随和。哪怕两人第一次在金悦见面,林淡被他灌酒为难,也没这样给过他脸色。
可现在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对他发火。
“我把她当妹妹,你别乱开这种玩笑。”
林淡说完便不再看他,拿出手机打开了翻译软件。
“妹妹?”
李岩闻言乐了,“妹妹好啊,那什么,我刚才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对方道了歉,林淡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嗯,以后少背后议论女孩子,挺不尊重人的。”
李岩自然不会反驳,应了一声,见他还在摆弄翻译软件,便伸手过去把手机屏幕按灭,“有我在,还用这个干嘛。”
李岩自小上的就是国际学校,给林淡当个翻译足够了。徐薇在台上演讲,他在底下低声给林淡翻译。
察觉到林淡对她明显的重视,演讲结束后李岩还十分自来熟地夸赞道:“没想到咱妹不仅人长得漂亮,成绩也这么优秀,要我上去都没她讲的这么好。”
有钱人有长远的眼光和足够的经济基础培养下一代,可徐薇自小上的就是公立大学,教育环境肯定比不上李岩、赵向晴他们,可却能从众多新生中,被校方选为代表发言,足以可见她的能力出众了。
见李岩盯着徐薇傻乐,林淡生怕他有别的想法,便道:“李岩,我警告你,少打我妹的主意。”
林淡虽然跟李岩玩,但绝对不会接受徐薇找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当男朋友。
李岩:“......我保证不打她主意,不仅如此,我还替你看着,有人打她主意,我立马给你汇报,行不?”
林淡垂下眼睫,低声道:“不用了,以后遇到了也别跟她提起我。”
......
徐薇演讲结束就下台了。
林淡来这里本就是为了看徐薇,对方一走,他跟李岩就离开了会场。
体育馆挺大的,除了举办典礼的会场,另外还有室内游泳、篮球、乒乓球之类的运动场馆。
李岩一出会场就说尿急,跑进了体育馆距离最近的洗手间,林淡就外面等着他。
口罩戴久了有些闷,这会儿新生都在会场,林淡也不怕被徐薇之外的人看到,便将口罩摘下来拿在手里。
很快拐角处传来一阵运动鞋踩踏地面的声音,有人朝林淡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是个穿着宽松的运动背心和短裤的男人,个子挺高的,身上出了不少汗,应该是刚运动过。
对方从林淡身边经过后,突然停顿了一下,又退了回来。
林淡正低头回关梦消息,头上的棒球帽猝不及防被人打落,掉在了地上。
“真是冤家路窄,让我在这里碰上你。”
林淡皱了下眉,抬头见是个染着蓝色的陌生青年,对方的五官轮廓莫名有些眼熟,此时正一脸愤怒地盯着自己。
“你谁,有病吧?”
这里是学校,林淡到底是忍着脾气没动手。
“卧槽。”
赵向安闻言更来气了,抬手揪着林淡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小子那晚不下手挺狠的吗,现在不敢承认了?”
被人按在地上砸脑袋,对于赵向安来说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他一直记恨着这事,只是刚从国外回来,又碰上开学,一时没来得及去找对方麻烦,没想到这人自己送上门了。
那晚天太黑,小吃街路灯昏暗,赵向安又换了个头发颜色,林淡一时还真没认出对方,直到对方又说了两句话,他觉得这个欠扁的声音有些耳熟,才勉强想起来对方是谁。
林淡把他手拍开,冷笑道:“原来是你呀,怎么,上次没被打够,这次又来找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