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手一抹上那冰冰凉凉的杯壁,她就开始感觉隐隐有些肚子疼了,仿佛是肠胃在向她抗议——如果敢把这么一大杯玩意儿全喝掉,那就立马闹给你看!
为了照顾脆弱的肠胃,方墨最终也只是浅尝辄止地喝了两口,就将那满满一杯奶茶放进了冰箱。
刷完牙,一边敷着面膜手膜,一边硬着头皮看了会儿何昭颜的大学教材跟学习资料,方墨渐渐感觉困意袭来。
于是她通过暗门跑到隔壁房子何昭颜的卧室,给何爸何妈打去道晚安的视频——当然,收到生日礼物的她今晚没有向何爸何妈告何迟的黑状。
挂断视频通话,她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钻进了被窝安然入睡——除了如今住的地方,其他一切都很寻常。
不寻常的是,第二天方墨比往常早醒一个小时。
躺在床上眨着眼,大腿内侧和下身若有若无的黏腻触感让睡意朦胧的方墨无比茫然,待彻底驱散睡意,她才突然一激灵隐隐感觉不妙。
掀开丝被、瞅见床单上晕开的大团刺眼血红,方墨被吓得第一时间跳下床,转着圈儿地查看自己的裤子——崭新的浅色睡裤臀部和腿部位置此刻也晕开了大片的红,比床上的更多。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方墨呆立床边,脑海里渐渐冒出“生理期”这三个大字,整个人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按照之前计算的日期,这位亲戚应该是在一个星期之前上门的,所以那阵子方墨无论走到哪儿,都会随身带着七度空间,晚上睡觉也会垫上一片夜用的以防万一,那一阵子她可谓过得战战兢兢。
但一周一点动静都没有,方墨颇为疑惑,于是问了虹姐跟小迪。从他们那里得知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好朋友可能会不来,方墨感觉说的就是自己——她这样的身体不就是妥妥的特殊情况嘛,都过了一个星期了,好朋友大抵是不会来了!
自认为确定了不速之客这个月彻底爽约,方墨昨晚便放松了警惕,谁知好朋友却立马发动偷袭,真是不讲武德!
看着床上和裤子上的血迹,方墨心慌意乱,脸色涨得通红。虽然以她现在所在的层高,绝无可能有人能看到,但她还是跑去将窗帘拉上,回过头将床上的床单和薄被扯下,翻出干净衣物和姨妈巾,方墨冲进了卫生间。
脱光衣服,用温水冲掉身上的血迹,方墨笨手笨脚地贴上一片七度空间、换好干净衣物。
拉了个小凳子坐在洗衣池旁,恼火地挫着被血染红的衣物和床单被罩,方墨想到昨天在飞机上以及晚上喝奶茶时的隐隐腹痛,她这时也已经明白过来了——那哪是肠胃在向她预警,分明是晚来的亲戚在向她敲门宣誓存在感呢。
严格来说,方墨其实已经经历过很多次生理期了,只是那时她还以为自己是个男生,再加上每次都伴随着强烈的腹痛,所以方墨只当自己是因为吃饭不规律患上了肠胃方面的毛病。直到查出身患女性假两性畸形,她才晓得自己雷打不动周期性发作的所谓肠胃病,其实是亲戚来了。
刚做完矫正手术后不久,亲戚其实来过一次,但那时候她下体的刀口还未完全愈合,所以那时是医院的护士为她处理的。真正独自面对这种血流成河的情况,今天方墨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本以为还会像以往那样伴随强烈的腹痛,所以方墨一直是一种等待上刑的心态。但搓着睡衣,方墨突然发现,这次好朋友的突然袭击,不像以往那般,疼到不吃止痛药就扛不过去。
恢复成女孩子的身体,也不全是坏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