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到家的时候是二号凌晨,她、虹姐以及一名随行护士,三人一起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把没怎么住人的房子简单打扫了一番,换上回来时新买的被褥。
忙完这些,三人便开始轮番洗漱,这一夜她们三人要一起住在方墨家里。
方墨自己睡在爷爷的房间,虹姐则和另一名护士睡过去她跟媛媛共用的那间卧室——兄妹房里是双层的架子床,睡两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次医疗组一共来了七个人,一个司机两个医生四个护士,虹姐和一位护士住在方墨家,一位大夫留在房车上值班准备随时处理突发情况,剩余四人就在小区外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按方墨的想法,是应该让大家都去住酒店的,她家的条件并不算好,她担心虹姐她们住得不舒服。可医疗组坚持留人看护,何迟现在对方墨上心的很,她现在要是出点事情,何迟可饶不了他们,方墨不想让他们为难,最后也便没再坚持。
临睡前,虹姐调好健康监测手环给方墨戴上,这手环的外观看上去是一块精致小巧的女式智能手表,但却集成了强大的健康管理功能,一旦方墨的身体情况有所恶化,虹姐和房车上的值班人员立即就会收到报警。
不只是今晚,后面几天医生护士不方便出现的时候,她都得戴着这个手环,以便医疗小组随时监控她的健康状况。
监督着方墨把药吃下、乖乖躺倒在床上,虹姐才关灯离开房间去了隔壁卧室。因为担心方墨半夜身体不适求助自己听不到,虹姐也没有把两个卧室的房门完全关上,而是都留了一条缝。
躺在床上,听着从隔壁传来的轻微鼾声,方墨虽然感觉身体还是虚弱,但却久久不能入睡。
一方面是因为在飞机上睡了很久确实不困,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紧张,为明天要直面媛媛而忐忑。
之前担心过无数次的问题又开始在脑海中盘桓,扰得方墨难以入眠,直到差不多快凌晨三点的时候,一直辗转反侧的方墨才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但这一觉她睡得也并不安稳,差不多快七点的时候,她就被陈老四和一个老太吵架的声音惊醒。
陈老四是他们这一片儿有名的败家子,吃喝嫖赌样样不落,气死了家里老父老母、打跑了老婆,如今也就靠小偷小摸勉强过日子。那老太也不知怎么招惹到了这泼皮,大下雨天的两人吵了足有十来分钟,等他们被不堪其扰的居民劝离后,方墨也已没了任何睡意。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天也还是阴沉沉的。既然已经睡不着,方墨索性直接起床,她找了身自己之前的男装换好、洗漱护肤毕,见虹姐和另外那名护士还在睡,她又将房门轻轻合上,然后去到厨房准备早餐。
昨晚她们离开机场之后,还找了个超市采购了些东西。家里因为长时间没人住,床单被褥都收了起来,不晒不能用,索性买了新的;米面粮油肉蛋奶调味料也没有了,方墨也就顺手都买了一些,做一顿大餐不行,但给三人做一顿早饭还是绰绰有余的。
用电饭煲熬一锅皮蛋瘦肉粥、将昨天买的速冻小笼包架上蒸锅,同时用昨天买的肉沫和芽菜炒出一盘臊子……
等差不多快九点的时候,虹姐她们终于起床,呵欠连天地走出卧室,看到方墨这边满头大汗地做着早饭,两人呆若木鸡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的小祖宗,早饭出去买就好了,哪儿还用你做?”虹姐说着就要拖方墨去休息。
“只是做个饭而已,又不是什么体力劳动。”方墨说着,抬起手上的手环晃了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虹姐掏出手机翻了下监控记录,见确实没有报警消息,方墨的各项体征也很稳定,虹姐便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帮她煮面条、煎鸡蛋。
不多时,餐桌摆上了一砂锅皮蛋瘦肉粥、几盘小笼包、煎蛋,以及一大锅干臊面。方墨准备的早饭量不少,整个医疗小组的人她都考虑到了,虹姐于是打电话把其他人也叫上楼来一起吃。
众人很惊讶方墨厨艺居然如此了得,皮蛋瘦肉粥、速冻小笼包、煎鸡蛋这些都看不出太多名堂,但她做的干臊面却还是多少能体现厨艺水平的,面条筋道、臊子香脆,加点调料一拌,几个从东部沿海城市过来的人吃得大呼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