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将脸埋在她颈窝的姿势维持了很久，久到苏妩几乎要以为这只丧尸王是不是靠着她睡着了。直到她轻轻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肩膀，他才像是被惊动一般，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类似“惊醒”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带着依赖的茫然。
苏妩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她轻轻推开他一些，笑道：“饿了吗？我的丧尸先生。”
顾衡显然无法理解“饿”在这个语境下的含义，但他对“食物”这个词有着本能的反应，喉间发出低低的咕噜声，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苏妩纤细的脖颈——那里血管跳动，散发着对他而言极致诱惑的生机气息。
苏妩自然看懂了他眼神里的含义，没好气地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想都别想，那个不能吃。”
她心念一动，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之前收集的物资。一盒还带着凉气的草莓慕斯蛋糕，一块包装精美的黑巧克力，甚至还有一小瓶牛奶。在末世，这些可是绝对的奢侈品。
她打开蛋糕盒子，香甜的气息弥漫开来。顾衡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那色彩诱人的蛋糕，鼻子微微抽动，似乎在进行气味分析。丧尸的本能告诉他，这东西没有“生命能量”，不是理想的食物，但那香甜的气息又莫名地吸引着他。
苏妩用小勺挖了一小块带着草莓的蛋糕，递到顾衡唇边，眼神带着鼓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尝尝看？虽然你可能尝不出味道，但试试嘛。”
顾衡看着她，又看看唇边的勺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张口，任由苏妩将那一小块冰凉甜腻的蛋糕送入口中。
他咀嚼的动作很僵硬，猩红的眼眸里没有任何品尝到美味的愉悦，只有一种纯粹的、对未知物质的“处理”感。果然，丧尸的味觉系统大概已经失效了。
苏妩有点小失望，但也不意外。她自己就着同一个勺子，也挖了一勺蛋糕送入口中，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像只偷腥的猫儿。“嗯……真好吃，可惜你无福消受。”
她这个无意间的举动——共用同一个勺子——却让顾衡猩红的眼眸微微闪动了一下。他的视线落在苏妩沾了一点奶油的唇瓣上，又移到那个刚刚进入过她口中的勺子上，喉结不自觉地再次滚动。一种比刚才品尝蛋糕时更强烈的“兴趣”在他眼中凝聚。
接着，苏妩又掰了一小块黑巧克力，递到他嘴边。顾衡这次顺从地张嘴含住，冰冷的牙齿磕在巧克力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依旧是机械地咀嚼，面无表情。
苏妩自己也咬了一口，浓郁的苦甜味在口中化开。她一边吃，一边喝着牛奶，姿态悠闲，仿佛身处和平年代的下午茶时光，而非危机四伏的末世。
顾衡就安静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吃，猩红的眼眸一直跟随着她的动作，特别是她开合的红唇和吞咽时微微滑动的纤细脖颈。他体内属于丧尸的躁动似乎平息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更难以言喻的专注。
吃饱喝足，苏妩将垃圾收回空间，拍了拍手。她看向顾衡，表情认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