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似乎满意地喟叹了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全身的肌肉似乎都放松了一些。
苏妩专注地按摩着他的头部，指尖偶尔划过他湿漉的发根。浴室里很安静，只有水流轻轻波动的声音和她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声。
按了一会儿，顾衡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往下。”
苏妩的手一颤。往下？往下是……肩膀和后背？
她依言，将手移到他宽阔结实的肩膀上。那里的肌肉僵硬得如同铁块，显然长期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她加大了些力道，用心地揉按着，试图化解那积攒已久的疲劳和紧绷。
柔若无骨的小手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在他酸痛的肌肉上游走。她的指尖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所到之处，不仅缓解了生理上的僵硬，似乎连精神上的杀戮和暴戾也被一点点抚平。
空气中，她身上那清甜的玫瑰香气，在水汽的蒸腾下，愈发浓郁诱人，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息，与他常用的冷冽沐浴露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一无二的、只属于她的气息。
顾衡闭着眼，全身心地放松下来，感受着那双小手带来的慰藉和那令人安心的香气。
他甚至无意识地微微向后靠了靠，更贴近她的触碰。
苏妩坐在浴缸边，卖力地为他按摩着。
苏妩正全神贯注地为他揉按着紧绷的肩颈肌肉，指尖感受着那硬朗线条下蕴藏的惊人力量。氤氲的水汽让她白皙的脸颊泛着桃红，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她稍微调整姿势，准备继续时——
浴缸中的男人毫无预兆地突然动了！
一只湿漉漉、蕴含着不容抗拒力量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她正在按摩的手腕！另一只手则迅速环过她的腰肢！
“啊！”苏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拽入了宽大的按摩浴缸中！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温热的水瞬间淹没了她，白色的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她惊慌失措地扑腾了一下，下意识地攀住眼前唯一的依靠——顾衡结实的手臂和胸膛。
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难得的、恶劣的戏谑。他轻而易举地将湿透的她固定在自己身前，两人身体紧密相贴，隔着一层湿透的薄薄衣料，几乎能感受到彼此肌肤的烫人温度。
苏妩惊魂未定，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颈侧，水珠顺着她精致的下巴滴落，眼眶因为惊吓和呛水而微微泛红，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性感得惊人。
顾衡深不见底的黑眸暗沉如夜，目光灼灼地锁住她。他俯下身，高挺的鼻梁几乎要碰到她的，灼热的气息混合着水汽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致命的侵略性：
“礼尚往来……我帮你洗。”
“！”苏妩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连耳根和脖子都染上了绯色。他……他要帮她洗？！
她羞得几乎要冒烟，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被男人环在腰间的铁臂牢牢锁住，根本无处可逃。浴缸里的水因为两人的动作而不断荡漾，摩擦着彼此的身体，激起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酥麻感。
“不……不用了……少主……我自己可以……”她语无伦次，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颤抖。
顾衡却仿佛没听到她的拒绝，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她的拒绝。他空着的那只手已经慢条斯理地抚上她湿透的、紧贴在背部的连衣裙布料，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隔着布料缓慢地游走，所到之处，仿佛点燃了一簇簇小火苗。
苏妩浑身僵硬，呼吸急促，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猛兽按在爪下、细细品尝的猎物，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带来的所有冲击。
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继续用那低沉沙哑的嗓音折磨着她的神经：“穿这么多……怎么洗得干净？”
说着，他那只在她背后游走的手，已经找到了连衣裙的拉链头。
“咔”一声轻响，在只有水声荡漾的浴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妩猛地一颤，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他作乱的大手，眼眸含水，带着哀求地看着他：“少主……”
顾衡的动作顿住，看着她这副羞怯欲滴、任人采撷的模样，眼底的暗色更加汹涌。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就着她按住他手的姿势，反手将她的柔荑握在掌心，另一只手臂则更加收紧，将她整个人密实地拥入怀中，让她紧紧贴着自己。
两人之间最后那点距离彻底消失。
他抱着她，一起沉入温暖的水中，让水流淹没到她的肩膀。湿透的衣物成了最碍事的阻碍，却也平添了无数暧昧的摩擦。
“别动。”他在她耳边命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却也混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欲望浸染的沙哑，“一起泡。”
苏妩彻底放弃了挣扎，身体已经软得没有力气挣扎。她温顺地靠在他滚烫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水流温柔的包裹和身后男人极具存在感的身体。
顾衡果然没有再进一步动作，只是单纯地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一起泡在热水中。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闭上眼，似乎极其享受这种肌肤相亲、气息交融的亲密时刻。
浴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按摩浴缸轻微的水流声和两人交织的呼吸声。玫瑰与雪松的香气在水汽中彻底融合，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