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拖长了调子，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单音节，指尖无意识地在他汗湿的后颈上轻轻划着圈，感受着他瞬间绷紧如铁的肌肉。
这短暂的沉默，对此刻的顾衡而言，无异于最残酷的凌迟！
他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为什么还不回答？她在想什么？难道……她只是觉得好玩？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脑海，让他瞬间如坠冰窟，手臂的力道不自觉地松懈了几分，眼底翻涌的火焰被一种深沉的恐慌所覆盖。
“苏妩？”他声音里的沙哑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扣着她后脑的手也微微松了力道，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发丝，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求证和难以言喻的焦灼，“你……说话！”
他急切地低下头，额头几乎抵上她的，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试图从她眼中寻找一丝确定的答案。那副样子，哪还有半分冷面猎人的威严，活脱脱就是一个生怕被心上人抛弃、紧张得快要窒息的恋爱脑。
“我……”苏妩终于抬眸，眼底那抹狡黠的笑意几乎要藏不住，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他眼中因为这一个“我”字而骤然亮起的希望光芒，又慢悠悠地接了下去，“……我在想啊……”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他屏住呼吸，喉结再次重重滚动，连圈着她的手臂都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发僵。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两颗同样剧烈的心跳在无声地鼓噪。
苏妩红唇勾起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弧度，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她终于不再折磨他，带着得逞的娇俏，凑到他滚烫的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气音，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
“我在想……顾衡，你这个样子，真可爱。”她轻轻咬了一下他发烫的耳垂，感受到他瞬间的僵硬和更加灼热的体温，才笑着补充道：“还有……你的心跳声，现在更好听了，顾、大、哥？”
最后三个字，被她念得又轻又媚，带着无限的亲昵和一丝小小的得意。
“轰——！”
顾衡的大脑再次一片空白，但这次，是狂喜的空白！那瞬间席卷全身的失重感和狂喜，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猛地收紧双臂，将怀中笑得像只偷腥小狐狸的少女死死按进怀里，下巴重重地抵在她馨香的发顶，发出一声近乎满足的、低沉喟叹，所有的焦灼、恐慌都在她这带着戏谑却无比清晰的回应中烟消云散。
“小妖精……”他沙哑地低喃，声音里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浓得化不开的宠溺，“……你吓死我了。”他收拢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这一刻，什么理智，什么克制，都见鬼去吧！他只想抱着她，感受她的存在，直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