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生产后,顾衡因为担心就偷偷去做了结扎,以后我们家就只有哥哥和妹妹两个宝宝。
玉兰树第四次覆雪时,溪溪正踮脚把浅蓝发圈套进川川的奥特曼手腕。三岁的小男孩绷着脸:“妹妹笨,这是女孩的。”
“才不是!”溪溪跺脚时羊角辫乱颤,发梢系着的星月发圈溅出细碎银光,“爸爸也有!”
落地窗外,顾衡腕间褪色的旧发圈在雪地里晃成一道蓝弧。他单膝陷进半尺深的积雪,正托着苏妩的腰帮她调整雪板角度:“重心前移,别怕摔。”
“顾衡!”苏妩死死攥他围巾,“当年摩托车上说好不让我摔的!”
男人突然抽掉她固定雪板的卡扣,在她惊叫声中拦腰抱起:“这样更稳。”他踏着及膝深雪走向坡顶,苏妩的绒线帽蹭过他下巴,发间薄荷香混进雪松气息里。
川川突然扒着落地窗拍打:“妈妈羞羞脸!”
溪溪趁机把发圈扣上哥哥手腕:“奥特曼新娘!”
厨房炖锅咕嘟冒着泡。顾衡系着苏妩买的草莓围裙,刀尖利落片开鳕鱼。溪溪抱着他小腿当树爬,沾满面粉的小手在他后背印出猫爪痕。
“爸爸,”她突然举起亮晶晶的糖纸,“为什么妈妈总是叫你顾老师”
顾衡手一抖,姜丝切成了姜块。玄关处传来苏妩的闷笑——她正给川川包扎在雪地擦伤的手肘。小男孩突然仰头:“我知道!妈妈痛痛时喊的!”
空气瞬间凝固。顾衡放下刀转身,沾着鱼腥味的手捏了捏儿子脸蛋:“因为爸爸是止痛糖。”
苏妩耳根泛红,低头给川川吹伤口:“别听爸爸...”话未说完,唇间被塞进一块温热的鳕鱼。顾衡指尖蹭过她齿列:“尝尝咸淡?”
溪溪突然举起糖罐:“甜甜要多多的!”舀了满勺白糖要往锅里倒,被顾衡凌空架住胳膊。小男孩腕间的浅蓝发圈滑到肘弯,像道小小的蓝色河流。
集团周年庆的酒宴上,顾衡腕间旧发圈在西装袖口若隐若现。记者镜头追着他问育儿经,他却突然离席。
露台角落,苏妩正把高跟鞋踢到一边揉脚踝。月光浸透她薄荷绿的礼服裙摆,后腰拉链处卡着半截浅蓝发圈——显然是溪溪的杰作。
“顾太太。”顾衡将西装罩在她肩头,掌心贴住她后腰,“第三次偷跑了。”
苏妩晃着脚笑:“顾总没发现发言稿被涂鸦了?”
顾衡摸出稿纸,背面是溪溪画的三个火柴人:戴发圈的小人骑在巨人肩上,穿裙子的牵着小怪兽。
“川川说你是哥斯拉。”苏妩戳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