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见面的地点，并非上次那家雅致的茶室，而是一家藏在老城区的、门面毫不起眼的旧书店深处。书店里弥漫着陈旧纸张和油墨的味道，穿过一排排高及天花板的书架，后方有一间仅供店主使用的、隔音极佳的小书房。
秦月早已在此等候。她今天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灰色风衣，脸上戴着宽大的墨镜，直到林夜进入房间反锁上门，她才将墨镜摘下，露出略显疲惫却异常锐利的眼睛。
她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声音压得很低：“‘石像’的尸体和血液样本，技术部门做了深度分析。”
林夜在她对面坐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结果很麻烦。”秦月从风衣内袋取出一个轻薄如卡的加密存储器，放在桌上，推了过去，“在他的血液里，发现了一种极其特殊的生物催化剂残留。它不是目前地球上任何国家或组织已知的化合物，其技术层次……很高，高得反常。”
林夜眼神一凝，这与他大脑推演的结论相互印证了。
“这种催化剂的功效是强行激活并透支神格器官的潜能，效果猛烈，但代价是彻底摧毁宿主的理智和生命根基。”秦月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更重要的是，我们在处理现场痕迹时，发现了极其微弱的、不属于我们也不属于‘石像’的能量残留，进行了信号屏蔽和窥探的痕迹。虽然对方抹得很干净，但还是留下了一点尾巴。”
她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存储器：“结合这种未知催化剂，以及龙组最近监控到的一些异常动向，基本可以断定，‘石像’的失控并非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测试’。”
“测试？”林夜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测试药效，测试‘岩犀皮膜’在极端状态下的数据，或许……也测试我们龙组的反应能力，以及，”秦月目光直视林夜，“最终会出手收拾残局、并取走器官的‘你’。”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是谁？”林夜问道，语气中没有惊讶，只有冰冷的确认。
“线索很模糊，但指向两个可能。”秦月伸出两根手指，“其一，与境外某些新崛起的觉醒者研究机构有关，他们一直在尝试破解和复制神格器官的秘密，手段激进。其二，”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如同耳语，并且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快速写下了三个字，又立刻擦去。
【神裔会】。
林夜看清了那三个字，瞳孔微微收缩。这个名字，他并非第一次听说，从黑市流言和零散信息中，这是一个极其神秘古老、旨在收集神格器官的组织，疑似与诸多诡异事件有关。
“他们很少留下痕迹，这次或许是催化剂本身还不够完善，或许是低估了我们的检测能力。”秦月语气沉重，“但无论哪一方，都意味着极大的麻烦。你吞噬了‘岩犀皮膜’，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视野。他们很可能对你，以及你所拥有的‘万象神格之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并非好消息。被一个或两个隐秘而强大的组织盯上，意味着未来的道路将遍布荆棘和陷阱。
“龙组打算怎么做？”林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