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太盛，神意不凝，力散而不聚，十成威力去了七成。”
每一句话都精准地点出冷锋招式之中他自己都未必完全清晰的细微瑕疵和运转不畅之处。冷锋越打越是心惊，他感觉自己仿佛赤身裸体地站在对方面前，所有的一切都被看得通透无比！对方的实力明明感觉不强，甚至能量波动微弱，但这种洞察力和预判，简直匪夷所思！
他不是在战斗，更像是在被解剖！
砰！
两人拳掌再次一触即分，冷锋借力后退两步，剧烈喘息，汗珠从额角滑落，眼神中的惊怒早已被浓浓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取代。他死死盯着林夜，没有再出手。
“你……你到底……”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说了，一个或许能提供思路的人。”林夜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衣角，气息平稳，“你的功法核心在于‘锐’与‘叠’，需以特殊‘真力’驱动。如今真力匮乏，功法残缺，强练下去，伤及的只会是你自己的根基。看你关节隐响，反噬已现端倪。”
冷锋沉默，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林夜的话，句句戳中他的死穴。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凌厉和戒备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审视和一丝……绝境中看到微小光芒的希冀。“你……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林夜目光扫过院内，“堵不如疏。既然真力不足，要么寻替代之源，要么改运转之法，降低消耗，甚至……引导外力反哺己身。”
“替代之源？”冷锋眼神一凝，“谈何容易！蕴含纯正锐金之气的天材地宝早已绝迹……”他忽然顿住，看向林夜。
林夜淡淡道：“未必绝迹。我曾听闻，有‘剑骨’之物，乃先天锐气所钟，或可解你之困。”他抛出这个从古谱推演和信息碎片中得出的关键词，仔细观察着冷锋的反应。
果然，冷锋听到“剑骨”二字，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但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化为更深的苦涩：“剑骨……那是传说中的东西，我冷家寻觅数代都毫无线索，岂是……”
他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再多言此事，转而看向墙上的剑痕，语气沉重：“至于外力……哼，现在的麻烦是，有人不想让我冷家安稳地没落下去。前几日，‘震武堂’的人来‘拜会’，留下了这道剑痕。他们网罗了不少觉醒者，行事霸道，看上了我这块地皮和他们所谓的‘老旧无用’的传承。”
震武堂。林夜记下了这个名字。
“看来你的麻烦不小。”林夜语气平淡，“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详细谈谈。关于你的功法，关于‘剑骨’的线索，甚至……关于如何应对这‘震武堂’。”
冷锋死死盯着林夜，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任何阴谋的痕迹。但林夜的眼神平静无波，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冷静。
最终，冷锋侧身让开了通路，声音依旧冷硬，却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意味：“……里面请。”
破败的院门，第一次为外人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