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师弟我自己足足用去了七粒,才勉强筑基成功,这里是剩下的三粒,便赠予师兄了。”
于欢听完,脸上神色变幻,最终还是极力推辞道:“这如何使得?我先前便已承蒙师弟太多人情,若再收下这三粒筑基丹,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云天见他所言真切,便耐心劝道:“于师兄不必如此,此丹如今于我已无大用,灵石师弟又不缺。”
“只需师兄成功筑基之后,若有外人问起,便说是从我这里花灵石购得的两粒多余丹药即可。”
“至于师弟我从冰火谷带出灵药、自己炼丹,以及究竟用了多少丹药筑基之事,还望师兄切不可向外人吐露真言。”
云天神色郑重地嘱咐道。
于欢闻言,沉默了许久,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站起身,对着云天郑重地发下了心魔大誓,这才恢复了些许往日的性子,嘿嘿一笑,将那瓷瓶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师弟,那师兄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待为兄筑基成功,再上门答谢!”
云天微微点头,随后又将自己筑基时的一些心得体会,毫无保留地悉数告知了于欢。
直到一个时辰后,他才起身告辞,离开了于欢的洞府,欲返回自己的住处。
可他脚步还未迈出多远,一道温柔中带着几分磁性的女声,毫无征兆地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云天,速来大殿。”
是峰主柳莺的传音!
云天脚步一顿,满头雾水,峰主怎么会突然召见自己?
但既然峰主有令,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只得压下心中疑惑,改道向着人星峰大殿的方向飞遁而去。
片刻之后,云天便落在了大殿前的小广场上。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他前脚刚到,一道娇媚的身影后脚便也飘然落下,正是周媚。
周媚一眼便看见了云天,当她感受到云天身上那稳固的筑基期气息时,妩媚的凤眸中闪过一抹清晰的惊诧,但很快便被盈盈笑意所取代。
“云师弟,几日不见,竟已是筑基修士了,恭喜恭喜。难道,你也是接到了峰主之命来此?”她莲步轻移,香风扑面。
云天拱手回了一礼:“正是。周师姐莫非也是?”
周媚微微颔首,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冲他眨了眨,抛来一个媚眼:“一起吧。”
说罢,她便腰肢一扭,袅袅婷婷地先进了大殿。
云天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阵无语。
这位周师姐,当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她那该死的媚力。
还好自己也是见过世面之人,美女又不是没见过……
想到此处,黄萱那倾城灵动的容颜,与云霄剑宗那白衣少女的绝世身姿,竟不约而同地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云天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连忙甩了甩头,将这些杂念尽数摒弃,这才迈步跟了上去。
来到峰主柳莺所在的静室,二人齐齐躬身行礼:“弟子见过峰主。”
柳莺端坐在软椅上,挥了挥手,声音温婉:“嗯,不必多礼。叫你们二人来此,是有一事要交代你们去办。”
她似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本宫本不喜理会这些俗务,可此事却是宗主亲自交办下来,不好推脱。”
“咱们人星峰本就人丁稀少,你们之前的那些师兄师姐,不是在闭死关,便是在外游历数年未归。与你们同期的林小帅又刚刚筑基,根基未稳,于欢则还在炼气期徘徊。算来算去,如今全峰上下,也就你二人还算清闲,所以此事,便交由你们二人去办吧。”
云天虽然也觉得麻烦,但此刻也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愿,当即拱手道:“不知是何要事,还请峰主明示。”
柳莺微微颔首,这才说道:“青云宗辖下有十数个大小不一的修仙家族。为掌握各家动向,宗门多少会往其中安插一两名弟子作为内应。往年也偶有弟子魂牌碎裂之事,但大多查明是意外身亡。”
“而这次,宗门安插在炼器世家‘公孙家’的内应弟子,已有半年未曾传回任何消息。其魂牌虽未碎裂,但其上的气息已然微弱至极,恐是遭遇了不测。所以,宗门欲派人前往暗中调查一番,你二人便辛苦
一趟吧。”
“弟子遵命。”云天与周媚同声应道。
柳莺随手一扬,一枚绿色玉简便轻飘飘地飞向周媚。
“这里面是一些关于公孙家的基本信息,你二人先了解一下,如何行事,自行谋划便可。”
周媚接过玉简,将神识探入其中,认真查阅起来。
片刻后,她将玉简递给了云天。
云天也仔细地将其中内容看了一遍。
待二人都传阅完毕,柳莺才又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早去早回,你们这便启程吧。”
云天与周媚再次躬身行礼,这才一同退出了静室。
穿过大殿的回廊时,周媚娇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云师弟,师姐我呢,生平最怕动脑子想这些麻烦事了。这次行动,便全权交由你来指挥,师姐我给你打下手,任凭驱使,如何?”
云天听得嘴角一抽,又不好当面回绝,只得弱弱地埋怨了一句:“周师姐,你也太狡猾了些。”
“咯咯咯……”周媚闻言,顿时掩嘴娇笑起来,花枝乱颤,只当云天是答应了,凑到他身边不停地说着些甜腻的奉承话。
出了大殿,周媚却是一反常态地主动停下脚步,玉手一翻,一个精美的莲花坐台便出现在掌心。
她随手一抛,那巴掌大小的莲台在半空中迎风见长,眨眼间便化作一丈方圆,通体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周媚飘然落在莲台之上,回眸对着云天嫣然一笑:“云师弟,上来吧。师姐我说话算话,这赶路的苦差事,自然就由我来代劳了。”
云天看着眼前这件灵气盎然的莲台,竟也是一件中品飞行灵器,品质丝毫不下于自己的金羽飞梭。
他心中微讶,倒也没再客气,当即一跃而上,在莲蓬之上盘膝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