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死了老贾……克死了贾东旭……”
“……不怕半夜里……把你那点油渣似的命根子克没了……”
“脖子后头凉飕飕的……”
此时许大茂嗡嗡作响的脑子里疯狂地盘旋、尖叫、撕咬！曾经那些被他嗤之以鼻、甚至当作秦淮茹“可怜”佐证的流言蜚语，此刻竟变得无比狰狞具体，带着血腥的铁锈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口，堵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摸摸自己发凉的脖颈，却先触碰到了高高肿起、痛得钻心的左眼眶。这刺痛，竟诡异地和他心底那片不断扩大的寒冰连成一片。
“……你媳妇儿……比得上我媳妇一根头发丝儿吗……？”
“……文化……？”
何雨柱那充满鄙夷的比较，就像跗骨之蛆一样，无孔不入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这让他感到一阵恶心和愤怒，同时也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下意识地歪过头，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身后的秦淮茹。
白天那场匆忙而充满屈辱感的“婚礼”，仿佛还历历在目。那破旧的木板床，承受着他们的身体，却无法承载他内心的痛苦和不甘。秦淮茹那看似柔顺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深不见底的心思，还有那偶尔让他心底莫名发毛的眼神。
这些记忆的碎片，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伴随着何雨柱那番诅咒般的话语，如同一股强大的洪流，猛烈地冲击着他那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嘶……”他猛地倒抽一口冰冷的夜气，胸膛起伏不定。
何雨柱结婚后，整个人都像变了一样。他的拳头还是像以前一样硬邦邦的，仿佛能把人的骨头都硌碎。但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那张嘴皮子也变得异常厉害，说的头头是道的。
他的话语不再像以前那样简单直接，而是变得很有说服力，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人的心脏，而且还总能准确地找到人内心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然后狠狠地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