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立刻换上惶恐的表情:\"郭主任,我、我可能是......\"
\"可能是什么?\"郭大撇子把零件重重拍在桌上,\"昨天你说头疼早退,前天你说孩子发烧,今天又准备找什么借口?\"
车间里响起几声窃笑。秦淮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但她很快调整策略。只见她突然捂住肚子,腰弯得像只虾米,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郭主任...我真不是故意的...\"她声音发颤,嘴唇煞白,\"从中午就开始绞着疼...可能是早上吃的窝头馊了...\"
郭大撇子狐疑地打量着她,目光在她纤细的腰肢和起伏的胸脯上逡巡。秦淮茹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故意踉跄了一下,身子往前倾。
\"哎哟!\"她轻呼一声,顺势往郭大撇子身上靠去。男人条件反射地伸手扶住,手掌正好贴在她后腰上。
\"真、真的撑不住了...\"她仰起脸,睫毛上挂着泪珠,呼吸故意变得急促,\"我怕...怕拉在车间里...\"
周围响起几声嫌弃的\"咦——\"。郭大撇子脸上横肉抖了抖,忽然压低声音:\"装什么装?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秦淮茹身子一僵,但马上又软绵绵地往他身上贴,嘴唇几乎擦到他耳朵:\"郭哥...这个月家里实在困难...您行行好...\"
她身上廉价的雪花膏味钻入鼻腔。郭大撇子喉结滚动,突然在她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滚吧!下不为例!\"
\"谢谢主任!\"秦淮茹如蒙大赦,临走还不忘抛了个媚眼。走出车间大门,她立刻挺直腰板,擦了擦额头上故意憋出来的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砰!\"
门闩落下的声音格外清脆。秦淮茹把布包往炕上一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五斗柜前,从最底层抽出棒梗的旧字典。泛黄的纸页哗啦啦翻动,扬起细小的灰尘。
\"娄小娥倒是跑得快...\"她咬牙切齿,指甲在字典上刮出白痕,\"便宜你了。\"
翻箱倒柜找出半截铅笔和几张皱巴巴的信纸,她在方桌前坐下。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正好照在那支秃头铅笔上。
\"尊敬的学校革委会领导:\"铅笔尖在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写到\"冉秋叶\"三个字时,她突然用力过猛,笔尖\"啪\"地折断。秦淮茹暴躁地摔了铅笔,从针线筐里摸出小刀,一下下削着笔头,木屑簌簌落在信纸上。
\"资产阶级臭老九...\"她边写边骂,不时停下来查字典,\"装什么清高...不就是多认几个字...\"
信纸上渐渐爬满歪歪扭扭的字迹,像一群丑陋的蚂蚁。写到\"经常体罚学生\"时,她突然停住,\"不行,不够狠...\"她烦躁地揉碎信纸。纸团划过一道弧线,正好砸中窗台上的搪瓷缸,发出\"当\"的一声响。
这声响似乎惊醒了什么。秦淮茹眼睛突然一亮,扑到衣柜前,从最里面摸出个布包。那是去年街道开批斗会时发的传单,上面赫然印着《深挖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黑线》。
\"有了!\"她如获至宝,照着传单上的措辞奋笔疾书:\"冉秋叶出身反动学术家庭...其父曾任国民党伪政府...家中藏有封资修毒草...\"
邮局门口,夕阳把秦淮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站在邮筒前反复检查信封,红色邮筒像张血盆大口。
\"同志,要寄信吗?\"邮局工作人员探出头。
秦淮茹下意识把信藏到身后:\"啊,不...我自己投就行。\"
等工作人员缩回去,她立刻把信塞进邮筒。秦淮茹内心说道:“我就不信这样你还能做老师,傻柱永远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