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房间的落地窗,斜斜地切在莱克斯的脸上。
他睫毛颤了颤,宿醉带来的钝痛从太阳穴蔓延到后颈,喉咙里还残留着昨夜香槟的甜腻。身边的被褥陷下去一块,带着余温,他下意识地偏头。
随即,呼吸猛地卡在喉咙里。
女人侧身躺着,浅色睡裙的领口被染成深褐,那颜色还在缓慢地晕开。她的眼睛睁着,瞳孔散得极大,像两潭没有底的灰。
莱克斯的手指蜷了蜷,触到的床单冰凉,他猛地坐起身,背脊发僵,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他肋骨生疼。
“吱呀…………”
门轴转动的轻响打破了死寂。推着清洁车的钟点工阿姨哼着小调走进来,眼角的余光扫过床边,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她手里的玻璃清洁剂“哐当”掉在地上,透明的液体溅了一地。
“啊——!杀人了!”
尖利的叫喊破音而出,阿姨连滚带爬地退到门外,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喂!110吗?这里有命案!”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天就飞到了学校。
课间的走廊里,窃窃私语织成一张密网。
有人指着莱克斯空荡荡的座位,压低声音说:
“原来他是变态杀人狂啊,平时看着挺斯文的。”
还有人凑在一起翻手机里的新闻,配图是警车停在酒店门口的照片,评论区里满是“有钱人的恶”“装模作样”。
拉娜攥着课本的手指泛白,她咬着唇看向克拉克:
“莱克斯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克洛伊已经掏出了笔记本,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
“肯定有问题,莱克斯不是那种人。”
克拉克皱着眉点头,目光扫过那些议论的人,眼神里满是坚定。
放学铃声响起时,夕阳把校门口的香樟树染成金红色。
艾尔烟背着包走出校门,杰森已经倚在路灯下等她,手里还拿着一支草莓味的冰淇淋。
他把冰淇淋递过去,自然地接过她的包,两人手牵手往家的方向走,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等等!”
拉娜快步追上来,拦住他们,语气急切,甚至带了点颤音,
“杰森、艾尔烟,我们曾经和莱克斯是朋友,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他被冤枉吗?”
艾尔烟脚步没停,只是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淡得像结了冰:
“他是不是被冤枉,与我无关。”
杰森挠了挠头,语气敷衍:
“莱克斯家里那么有钱,肯定能请最好的律师找证据,我们瞎忙活什么?”
他拉了拉艾尔烟的手,
“走吧,冰淇淋要化了。”
两人绕过拉娜,继续往前走,背影没有丝毫停顿。
克拉克、拉娜和克洛伊却没停下。他们放学后泡在报社的资料室里,翻找死者的背景。
克拉克悄悄查看了周边的监控录像。
拉娜则联系了莱克斯家的老管家,打听有没有异常的人接触过莱克斯。
三天后,莱克斯的律师带着新找到的证据出现在警局,酒店走廊的监控拍到了一个陌生女人在案发后离开房间,死者指甲缝里的dNA也与莱克斯无关。
莱克斯被保释出来时,身上还穿着被捕时的衬衫,皱巴巴的,眼底积着青黑。
回到学校那天,莱克斯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目光落在楼下的艾尔烟身上。
她正和杰森一起喂流浪猫,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莱克斯的眼神暗了暗,走过去时,脚步都有些虚浮。
“艾尔烟,”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差点被人陷害死掉,你有没有担心我?”
艾尔烟喂猫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没有。”
莱克斯的手指捏了捏口袋里的盒子,那盒子是丝绒的,硌得他掌心发疼。
他把盒子递过去,指尖微微颤抖:
“我参加那个慈善晚会,是为了买这条项链给你。”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条粉钻项链,水滴形的粉钻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链身是铂金的,刻着细小的花纹,
“这是古欧洲玛丽皇后收藏过的绝品,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艾尔烟的目光在项链上扫了一眼,然后移开,后退了一步,语气依旧冷淡:
“抱歉,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你是不是因为我和别的女人过夜生气?”
莱克斯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急切,
“那只是个意外,我喝醉了,你能不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