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把梧桐叶染成暖金色,校门口的月季花坛还沾着白日的热气,晚风拂过,卷起几片被踩碎的花瓣。
杰森背着半旧的帆布包,指尖捏着瓶冰可乐,瓶盖拧开时“啵”的一声轻响,他把饮料递到艾尔烟面前,声音里裹着少年人的雀跃:
“今天是我失业第一天,等会我们去看电影吧?”
艾尔烟的目光却没落在他脸上,心里还在寻思随身秘境突然开启的事情。
“嗯……知道了。”
她心不在焉地应着,连杰森把可乐贴在她脸颊上的凉意,都只让她轻轻瑟缩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阵带着冷意的风卷过花坛。
杰森还在絮絮叨叨说周末去看电影,抬头却撞见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拉娜站在梧桐树下,衣着任然火辣。
“拉娜,你怎么穿成这样?”
杰森下意识把艾尔烟往身后挡了挡,语气里满是疑惑。
拉娜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节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她盯着杰森的脸,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
“艾拉的血脉……”
这五个字咬得极重,尾音里甚至能听见牙齿相磨的轻响,
“我曾经发誓,要让她跪在我面前后悔,可她倒好,死了个清净!”
她猛地往前踏了一步。
“你是她的后人,那就替她偿命!”
话音未落,她掌心突然腾起一团蓝色的光。
那光不是柔和的亮,而是像流动的碎冰,裹着刺骨的寒气,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了霜。
杰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中胸口,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往后飞,后背重重磕在路灯杆上,“咚”的一声闷响,他闷哼着弯下腰,嘴角瞬间溢出血丝。
马路上的车原本正缓缓行驶,司机们瞥见这诡异的一幕,惊得纷纷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吱呀”声刺破暮色,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有司机探出头咒骂:
“搞什么鬼!不要命了?”
拉娜的手还维持着施法的姿势,蓝色的光在她掌心跳动,眼看第二波魔法就要砸向杰森,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是艾尔烟。
她的手指用力掐着拉娜的腕骨,能清晰摸到对方皮肤下冰凉的血管,
“你不是拉娜,”
“哼!”
拉娜(或者说附在她身上的灵魂)猛地抬眼,下巴扬得老高,语气里满是傲慢,
“一千年前被艾拉那个贱人害死的女巫,伊莎贝尔!”
她想甩开艾尔烟的钳制,手腕却像被铁钳锁住,只能徒劳地挣扎,袖口扫过艾尔烟的手背,带起一阵冷风。
“原来是你,伊莎贝尔。”
艾尔烟松了些力气,却没放手,
“你的事情杰森和我说过了,当年的恩怨谁对谁错都已经过去了,艾拉早就成了枯骨,你就算有恨,也不该找杰森算账。”
“不清楚?”
伊莎贝尔突然笑了,笑声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艾拉害我被绑在火刑架上,让我被烧得连骨头都不剩,她却能嫁人生子,后代还能安安稳稳活在阳光下?凭什么!”
她的力气突然变大,指尖的蓝光又亮了几分,
“我就是要让她断子绝孙!”
艾尔烟皱了皱眉,没再跟她废话。
再拖下去,杰森的伤怕是要加重。
她手腕一翻,趁着伊莎贝尔分神的瞬间,拳头狠狠砸在她的太阳穴上。
“唔!”
伊莎贝尔闷哼一声,眼神瞬间涣散,身体软软地倒下去,艾尔烟连忙扶住她,转头看向还捂着胸口的杰森:
“快过来搭把手!”
杰森忍着疼爬起来,两人一人架着拉娜的一条胳膊,把她往附近的出租屋拖。
回到出租屋,杰森第一时间摸出手机给母亲缇可打电话。屏幕的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他捂着胸口,
声音发颤:
“妈……伊莎贝尔复活了,她附在拉娜身上,刚才差点杀了我……”
电话那头传来缇可急促的声音,还夹杂着电流的“滋滋”声:
“我不是让你接近拉娜,跟她搞好关系吗?你没按我说的做?”
杰森的手指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妈,我不能骗她……我要是为了阻止伊莎贝尔,故意去骗她的感情,那也太不是人了。”
“傻孩子!”
缇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伊莎贝尔的灵魂只能附在处女身上,她的魔法也只有在宿主是处女时才管用!你要是让拉娜爱上你,她自愿献身……”
缇可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
“伊莎贝尔就没办法借她的身体复活了!现在倒好,她铁了心要杀你,我也没辙了!”
“不要啊妈咪!”
杰森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死了你就没有儿子了!”
“没有就没有!”
缇可的声音决绝得像冰,“我现在就去生二胎!”
说完,电话“咔嗒”一声挂了。
杰森举着手机,愣了几秒,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滴在屏幕上。
艾尔烟正坐在沙发边,看着昏迷的拉娜,闻言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无奈。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秒,杰森突然抹掉眼泪,抓住艾尔烟的手:
“哈尼,我们得把伊莎贝尔的灵魂赶出拉娜身体的办法!”
艾尔烟的思绪却飘回了下午,现在终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