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欧阳克、周伯通三人跟随如烟、卢义上了鲍三狼的船。
黄蓉、洪七公、郭靖三人跟随黄蓉,继续自己造船。
如烟没有勉强他们,随后鲍三狼命人开船回家。
安顿好欧阳锋叔侄之后,如烟找了纸笔,写下黑玉断续膏的配方交给欧阳锋。
递给欧阳锋时,指尖刻意避开了与他接触。
她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按方调配,欧阳克的伤应能痊愈。”
欧阳锋接过方子,指尖触到纸页的凉意,喉头竟有些发紧。
那些曾经敷衍她的画面,以及自己对她三番五次的防备,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后悔。
半晌,他才哑着嗓子道:
“对不起。”
这三个字说得极轻,却让欧阳克吃了一惊,他从未见叔父如此郑重地向人道歉。
“我三番五次辜负你,”
欧阳锋的声音更低了,带着难得的坦诚,
“你却仍肯……”
“不必道歉。”
如烟打断他,语气依旧平静,
“白驼山庄已归顺明教,往后便是一家人。自家人互相扶持,本就该当。”
她说完,不等欧阳锋再开口,转身便走。
裙摆扫过舱门的布帘,带起一阵微风,卷走了舱内些许尴尬的沉默。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欧阳锋捏着配方的手指微微收紧,纸页被攥出几道褶皱。
“叔父?”欧阳克轻声唤道。
欧阳锋猛地回神,将配方递给欧阳克看:
“等回去了,我们看去找齐药材!”
船行第三日,海面忽然起了雾。
灰蒙蒙的雾气像纱幔般罩下来,将远处的景致都晕染成一片模糊。
鲍三狼经验老到,命人敲响船钟,放缓航速,又让了望手睁大了眼睛盯着四周,这种天气最易藏着埋伏。
“当家的,左前方有船!”
了望手的喊声刚落,浓雾中便驶出一艘大船,船头插着金国的旗,在雾里若隐若现。
鲍三狼啐了一口,骂道:
“娘的,是完颜洪烈那狗贼!”
如烟听到动静,从舱内走出,立在鲍三狼身边。
她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战船,眉头微蹙。
完颜洪烈瞧见了欧阳锋,马上和他打招呼:
“欧阳先生,别来无恙?”
欧阳锋原本是推着轮椅上的欧阳克出来透气,得理会完颜洪烈,转身便要回舱,却被完颜洪烈叫住:
“先生留步!我知先生神通广大,只要肯帮我寻到武穆遗书,金国的荣华富贵,任先生挑选!”
欧阳锋脚步未停,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完颜洪烈碰了个钉子,脸色有些难看,却仍不肯放弃。
这时,完颜康从他身后走出,对着欧阳锋拱手行礼,姿态恭敬:
“晚辈完颜康,久仰欧阳先生大名,愿拜先生为师,随先生学武,还望先生成全!”
欧阳锋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
这少年眉眼间虽有几分英气,眼神里的功利却藏不住。
他冷笑一声:
“我白驼山庄的功夫,岂是旁人想学就能学的?滚。”
“你!”
完颜康脸色涨红,没想到会被如此羞辱。
完颜洪烈按住他,沉声道:“欧阳先生,凡事留一线,贤侄似乎腿脚受伤了,待我大事成了之后,我会想尽办法替他治疗。”
欧阳锋神色冷淡:“不必了,我自有办法。”
完颜洪烈:“可是令贤侄答应过要帮我。”
“啰嗦什么!”
如烟不耐烦了,对鲍三狼使了个眼色,
“把他们赶跑。”
鲍三狼早就按捺不住,闻言立刻大喊:
“炮手准备!瞄准敌船船头,给老子轰!”
“轰!轰!”
两声巨响,船上的火炮喷吐出火光,两枚炮弹呼啸着穿过雾气,精准地落在完颜洪烈的船头上。
木屑纷飞中,船身猛地一震,船头顿时出现两个大洞,海水哗哗地往里灌。
金兵们惊呼着四散奔逃,完颜洪烈站在船头,被震得一个踉跄,帽子都歪了。
他又惊又怒,指着如烟的船吼道:
“交易不成情义在!白驼山庄这是要与我金国为敌吗?”
“放你娘的屁!”
鲍三狼探身骂道,
“瞎了你的狗,这是明教的船!你也敢拦?今儿不把你打得哭爹喊娘,我鲍三狼的名字倒着写!”
他说着,又下令开炮。
这一次,炮弹落在了船身中部。只听“咔嚓”一声,船桅应声折断,帆布落下来,盖住了半个甲板。
完颜洪烈的船彻底失去了动力,在海面上打转。
“还击!快还击!”
完颜洪烈嘶吼着,可他的船已经开始倾斜,炮手们自顾不暇,哪里还能组织反击。
鲍三狼看对方已是强弩之末,笑道:
“教主,差不多了,再打就沉了。”
如烟点头:
“那我们走吧。”
鲍三狼又命人对着船尾轰了一炮,算是最后的警告。
完颜洪烈的船终于撑不住,缓缓下沉,金兵们纷纷跳海逃生,只有完颜洪烈被几个亲信护着,乘了一艘小艇狼狈离去,临走时还回头狠狠瞪了如烟的船一眼,眼神怨毒得像要吃人。
解决了完颜洪烈,海面重新恢复平静。雾气散去后,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铺了一层碎金。
接下来的几日,船行得异常顺利,连风浪都格外温柔。
靠岸时,欧阳锋带着欧阳克谢过如烟,便要回白驼山庄寻找黑玉断续膏需要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