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让你好好回忆回忆——”
话没说完,安托瓦尼特突然拽动机关,藏在松枝下的大坑露了出来。
克劳斯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却被以利亚挥着铁铲逼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木屋里传来一声轻响。
叶丽丝黛醒了,麻醉药的后劲让她头有点晕,可打架的声响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她扶着门框站起来,正好看见以利亚把克劳斯往陷阱那边推——而克劳斯的脖子上,已经被以利亚划出了道血痕。
“克劳斯!”
叶丽丝黛的声音带着怒意。
以利亚回头的瞬间,她已经冲了过来,指尖直取他的胸口。
“噗”的一声,她的手穿过他的胸膛,攥住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将它挖了出来。
以利亚愣住了,低头看着她的手腕,眼神里满是茫然和痛楚。
安托瓦尼特见状不妙,转身就跑。
可她刚跑出两步,就被一股力量拽了回去——克劳斯的手穿透了她的后背,捏碎心脏的声音在空地里格外清晰。
“我说过,你死定了。”
克劳斯甩了甩手上的血,看着她倒在地上,身体渐渐冰冷。
“你杀了她?”
以利亚突然爆发出嘶吼。
安托瓦尼特是他失忆后唯一的“朋友”,此刻她的眼睛还圆睁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他扑向克劳斯,速度快得带起残影,不等对方反应,就死死拧住了他的脖子。
“咔嚓”一声脆响,克劳斯闷哼着倒下。
以利亚喘着气转向叶丽丝黛,胸口的血染红了衬衫,眼神却异常认真:
“他死了。叶丽丝黛,我知道你的名字了,我们……”
“你闭嘴!”
叶丽丝黛的声音在发抖,
“他是你弟弟!以利亚!”
她看着以利亚茫然的脸,突然明白了什么,将心脏还给他,抬手按在他的额头上。
淡金色的魔法光芒涌出来,像条温暖的河,冲刷着他被封锁的记忆——新奥尔良的篝火、怀表的滴答声、克劳斯小时候偷他面包的样子、还有无数个看着叶丽丝黛的日夜。
以利亚踉跄着后退,捂住头蹲在地上。
那些被遗忘的画面蜂拥而至,吻叶丽丝黛的瞬间、把她带到山洞的疯狂、拧断克劳斯脖子时的狠戾,都和记忆里那个永远克制的自己重叠在一起。
“不……”
他打算捏碎自己的心脏,
“我该跟他一起死……”
“住手!”
叶丽丝黛阻止了他,治愈魔法流淌而出,克劳斯的喉结动了动,咳嗽着睁开眼。
他一睁眼就看见以利亚,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
“你居然真的要杀我?”
“对不起。
”以利亚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尼克劳斯,对不起。”
叶丽丝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遍,克劳斯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他看着以利亚通红的眼睛,最终只是别过头:
“我原谅你了。”
以利亚笑了笑,山洞里的疯狂,他决定深埋在心底。
他决定迈克尔森家族的祖坟沉睡,克劳斯亲手把土盖在石棺上。
“等安妮和薇妮长大了,或许我会来看你。”
克劳斯拍了拍石棺,转身离开时,眼眶有点红。
瀑布小镇的阳光很暖。
克劳斯刚进门,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就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腿喊“爸爸”。
安妮举着幅画,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四个人,叶丽丝黛正把一碗猪血汤放在桌上,蒸汽模糊了她的眉眼:
“回来了?趁热喝。“”
克劳斯抱起两个女儿,在叶丽丝黛脸上亲了口。
窗外的向日葵开得正盛,风吹过窗帘,带来远处瀑布的声响。
新奥尔良的权力斗争、吸血鬼的恩怨情仇,好像都被这小镇的宁静隔绝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