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黑影靠近停船区,手里举着火把,动作迅速。
“拦住他们!”陈岸喊道。
话音未落,一群妇女从暗处冲了出来,手中高举厚底防滑胶靴——这种鞋踩礁石都不打滑。
带头的正是陈小满。
“姐妹们,照我说的,专踢脚踝!”她一挥手,几个女人冲上去就是一脚。动作干脆利落。
那些人根本没料到会撞上这一招,接连摔倒在湿地上,火把甩飞出去。一支落在缆绳堆上,火星引燃麻绳,火苗瞬间窜起。
“着火了!”有人惊呼。
陈岸冲向工具箱,刚掀开盖子,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今日签到成功,获得消防泡沫喷射器。”
他一把抽出银灰色装置,外形像灭火器却更轻便,握把上有红色按钮。他冲上前,对准火源按下开关。
“嗤...”
白色泡沫呈扇形喷出,如潮水般覆盖过去,三秒内将火焰扑灭。浓烟刚冒头就被压制,只剩一丝焦味飘散在空气中。
四周短暂寂静。
“这是啥?”周大海凑过来,碰了碰还在滴泡沫的渔网。
“新家伙。”陈岸喘了口气,把喷射器放回箱子,“管用就行。”
那些人被妇女队按在地上,脸贴泥水,动弹不得。陈小满走过去,蹲下检查其中一人衣袋,掏出半张纸条。
她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哥,”她站起身,声音有些发抖,“这些人是冲冷库来的。纸条上写着——先烧船,再炸库。”
周大海一听,拐杖差点脱手:“冷库存着下周要出的货!还有半吨冰鲜黄鱼!”
“不止。”陈岸盯着纸条,“他们是想让我们乱。烧船我们就得救火;炸冷库,货没了,订单违约,信誉全毁。这一套,是要断我们根。”
“那现在怎么办?”有人问。
陈岸环顾四周。二十艘渔船静静停泊在港湾,船头都挂着蓝底白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先转移存货。”他说,“今晚就开始。每艘船分一段航线,错开出海,别扎堆。周哥,你带五条船,走东线,藏到外礁避风湾;小满,你组织人清点货物,分类打包,优先运高价值的东西。”
“那你呢?”陈小满问。
“我去趟收购站。”陈岸把喷射器锁进工具箱,“得让洪叔知道,我们没认输。”
周大海笑了:“行啊,你现在说话,真像个当家的了。”
陈岸没回应,只拍了拍他的肩,转身朝码头出口走去。
身后,二十艘渔船次第亮起了灯。灯光映在水面,化作一片碎金。
陈小满站在甲板上,手里攥着那张纸条,盯着其中一个名字看了很久。
那是钱万三手下常跑码头的一个联络人。
她默默将纸条折好,塞进算盘夹层,低声说道:“这次,我记住你了。”
远处海面,一艘小艇悄然离港,没开灯,也没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