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张蝉啊!屈公子,你不认识我了吗?”那女子急忙回答,眼中带着期盼。
“张蝉?”屈曲眉头立刻皱起,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蛮横婢女小霞的身影,过往的不快记忆如潮水般涌上,瞬间压过了对张蝉本人的任何印象。他厌烦地摆摆手,语气冷淡至极:“行了,可以动手了。绝对、绝对不能放她进来半步……”
“屈公子!别这样!”张蝉闻言,脸上血色尽失,急忙解释道,“我是想告诉你,小霞……她,她死了!我找你是有……”
“不是我干的!”屈曲立刻打断她,语气生硬,仿佛要撇清一切关系,“你爱找谁找谁去,别来烦我。”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径直向主房走去,背影决绝。
“这位姑娘,请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等兵刃无眼!”一名禁军士兵上前一步,沉声警告,剑尖微抬。
张蝉彻底僵在原地,手足无措。她曾在脑海中预演过无数次找到屈曲的情景,哀求、解释、交易……却从未想过,趣兰居中会驻扎着如此多的禁军士兵,更没想过屈曲会如此冷漠决绝。她目光扫过院内,注意到那片稀疏竹影下,还静立着一位气质独特的文弱书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这些禁军士兵,为何会对屈曲如此惟命是从?她心中充满困惑。她经营无碍镖局多年,在商阳城也算积累了些许人脉,可在这战乱时节,往日的人情网络早已脆弱不堪。真正的硬通货是实力,是学习者掌控的非凡力量,而往来镖局的,终究是普通人居多。
“屈公子!我找你真有急事!是和小霞无关的急事!”她朝着屈曲消失的方向绝望地喊道,声音已带上了哭腔。
然而屈曲的脚步未有丝毫停留,身影彻底没入主房的阴影之中。
一直静观其变的向心力,此刻却似乎提起了一丝兴趣。他缓步上前,目光落在张蝉那张写满绝望与无助的脸上,开口问道,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你是何许人也?为何能寻到此地,还偏偏要求屈曲那个‘衰仔’办事?”
“衰仔”一词,他用的是某种异域腔调,带着奇特的揶揄意味。
“我……你……你是屈曲的朋友吗?”张蝉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看向向心力,“求你帮帮我,劝劝屈曲吧!我是城西无碍镖局的东家。如今圣火教从风泣原大举入侵,我……我不忍祖上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只得逃难至此,想去定阳暂避风头。”
“我知道屈公子因小霞之事不愿理会我……但、但此事真的与小霞无关!求你,帮帮忙……”她说着说着,声音哽咽,几乎要哭出来。空蝉和张烈蠖两位顶梁柱一走,她便是无碍镖局最后的希望,却偏偏遇此劫难,巨大的压力让她濒临崩溃。
“听起来,倒是有趣。”向心力微微颔首,语气却依旧平淡,“不过,我为何要帮你?我又能帮你什么?屈曲,又能帮你什么?”
“我……我知道屈曲认识西域圣火教的人!”张蝉仿佛下了莫大决心,脱口而出,“只要屈曲能在外教那边为我们求求情,放我们一马,让我们能安然返回城西镖局,就不必背井离乡逃往定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