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一战让张渔歌明白一件事。
不是魏武皇朝垃圾，而是草原人真的猛啊。
十万打百万，在敌军内部混战一晚上伤亡才三万多。
但是在和朝原决战打十万打五十万的时候，伤亡就上到了四万。
几千年了。
高原全靠缺氧和够穷才没人盯上他们。
最后清点神教的幸存者，人数堪堪才过一百万，有七成以上还是是妇女儿童。
剩下的人都死在了交战和混乱中。
几百万的伤亡远超自己的预料。
其中男的无一例外都带伤，不知道最后有几个人能活到密宗。
让士兵将物资发下去，然后宣读战俘待遇。
自己带了一万骑而不是单枪匹马的来神山就是为了现在。
他们都学会了一些简单的高原话，劝降战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从头到尾就一个套路。
让俘虏排成一排，问了不投降马上就砍了，接着问下一个。
砍多几个剩下的就乖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威武不屈的人。
这一百多万人没什么骨气，能被带出来的基本都是底层的百姓。
身上破破烂烂的，有些鞋子都没有，大冬天就打着赤脚。
给两口吃的再送一件御寒的衣服马上就投降了。
那些吃的满脑肥肠的贵族一旦被发现，就地斩首。
穿华丽盔甲和僧袍的也是一个不留。
黑甲军需要的是劳动者而不是大老爷。
贵族和僧人的祖祖辈辈都在百姓上抽髓吸血，现在血脉断绝不过是因果报应。
佛门不都信这个吗，相信他们会理解的。
这一百万俘虏没有等来屠杀，而是等来了粮食和衣物。
拿到物资的他们对着昨天的敌人磕头感谢。
许多人都是朝不保夕，吃了上顿没下顿，既无牛羊也无资产，其实活着还不如死去。
现在能吃饱穿暖，什么信仰，什么神山。
都没有活下去重要。
许多恢复体力的人被黑甲军征召，开始拆除和破坏能看见的一切设施。
他们对神教不满早已经年累月，干起这种事情相当卖力，反正房子天地也不是他们的。
用绳子拖垮被烧毁的房子。
将砖石和尸体丢入井中。
挖断江水引入城中，
一把火将牲畜过冬的牧场全部烧掉。
......
神山已经无所谓了。
稀巴烂和超级稀巴烂没什么区别。
世界上再也没有神教了。
这里已成死地，即使黑甲军撤军，他们也无法在这生存。
比起修缮这里的设施和农田，找一片新的家园更省事。
神僧眼神阴骘，在神山高处俯瞰被毁坏的城市，千年经营的一切都没了。
神教只剩下了神山这座孤城。
这里准备好了无数的滚木擂四，熬好了热油，士兵的弯刀和弓箭已经开始渴望鲜血的滋润。
可惜敌人对神山上无数的财宝视而不见。
高台上堆起的黄金发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的光芒。
巨大的宝石被倾倒在登山的石阶上，只为引起敌人的贪婪。
可惜敌人就连散落围墙外的财宝都懒得看一眼。
巡逻的骑兵从来不靠近神山攻击范围，不管那里堆砌多高的珠宝。
神山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军纪这么严明的部队。
彻底陷入绝望的神山现在只希望黑甲军在破坏一切之后赶紧离开。
他们还要在食物消耗一空之前找到新的家园。
......
建设一个城市需要多久。
在高原，神山的建立花费了将近三千年。
而毁掉它只用了七天。
黑甲军走了。
带走了所有人和牲畜。
无法离开的人黑甲军给他们提供了三天无限量的食物美酒。
第三天晚上，在他们喝醉的时候，给了他们一个体面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