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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断臂残躯,蛊女解围(1 / 2)

冰冷的黑暗如同沉重的棺盖,死死压着林默的意识。无边的剧痛从右肩断口处汹涌袭来,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着残缺的神经。失血带来的虚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试图将他彻底拖入永恒的沉眠。灵魂深处,被强行引爆“锁芯”碎片力量后的巨大空虚感和更深的侵蚀感,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最后一点生机。

他感觉自己在下沉,坠向一片粘稠冰冷的血红色泥沼。泥沼深处,那庞大的暗红阴影虽然已经湮灭,但残留的怨毒与吞噬的意念,如同无数张开的利齿,仍在无声地咆哮,撕扯着他的灵魂碎片…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崩解、沉入那污秽深渊的瞬间!

“林默!”

“撑住!”

两声急促的呼喊,如同穿透厚重迷雾的利箭,猛地刺入他混沌的意识!

紧接着,一股冰凉刺骨、带着强烈辛辣药草味的气息,被强行灌入口鼻!那气息如同一股凛冽的寒流,瞬间冲散了肺腑间浓重的血腥和尸瘴带来的麻痹灼痛!是避瘴丸?!但味道更加霸道,更加刺鼻!

林默沉重的眼皮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撬开一道缝隙。模糊晃动的视野中,首先映入的是岩罕那张布满深刻皱纹、写满凝重和焦急的脸!他灰败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嘴角还残留着一丝乌黑的血迹,显然尸毒反噬仍在折磨着他。他枯瘦但异常有力的手,正死死掐着林默的下颌,将一颗龙眼大小、散发着刺鼻硫磺和辛辣气息的黑色药丸,硬生生塞进了林默的喉咙,然后在他喉结处猛地一按!

“咕咚!”

药丸被强行吞咽下去。一股远比普通避瘴丸更加狂暴、更加灼热的辛辣气息瞬间在胸腹间炸开!如同吞下了一团燃烧的冰!剧烈的咳嗽撕扯着林默的胸腔,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却也强行驱散了部分沉重的麻痹感和眩晕感,意识被这股狂暴的药力硬生生从沉沦的边缘拉回了一丝!

“呃…”林默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视线艰难地聚焦。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泥浆地上,身体被粗暴地拖离了血池边缘那片污秽的浅滩。右肩断口处传来钻心的剧痛,鲜血浸透了残破的冲锋衣,在身下的暗红泥浆中晕开一片刺目的猩红。岩罕半跪在他身边,一只手还按在他的胸口,似乎刚做完急救。

而在岩罕身后,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绽放的毒花,静静地矗立在浓稠的尸瘴和血腥气中。

姜红鲤!

她赤着双足,白皙的脚踝沾满了污秽的暗红泥浆,却毫不在意。那身标志性的、色彩浓烈如火的苗绣衣裙,此刻也沾染了斑驳的污迹,却无损她惊人的妩媚,反而平添了几分野性的妖异。她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如同覆着寒霜的玉雕。唯有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深处燃烧着两簇幽暗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她的目光,并未停留在林默身上,而是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林默身旁…岩罕那张苍老而凝重的脸上!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尸腐恶臭,还有一种无声无息、却比刀锋更凌厉的…对峙与杀意!

“岩罕老狗!”姜红鲤的声音响起,不再是往日的慵懒娇媚,而是如同冰锥刮过玻璃,带着刻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杀机,“你竟敢…用‘碎劫骨’!”

她的目光扫过林默左手掌心残留的暗绿色骨粉,又扫过血池中央那片死寂、只剩下微弱涟漪的暗红浆液,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那是‘婆婆’留给我的!唯一的!保命的东西!你竟敢偷了它!还用它来救这个废物?!”

碎劫骨?婆婆?唯一的保命之物?

林默混沌的意识捕捉到这几个词,心中剧震!那块救了他和冷清秋性命的骨片,竟是姜红鲤如此珍视之物?而且是被岩罕…偷走的?

岩罕缓缓站起身,挡在林默身前,佝偻的脊背此刻挺得笔直,如同一杆饱经风霜却依旧坚韧的老枪。他无视了姜红鲤那几乎要将他凌迟的目光,浑浊的老眼锐利如鹰,毫不退缩地迎上姜红鲤的怒火。

“偷?”岩罕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苗疆口音,却异常清晰有力,每一个字都像石头砸在地上,“‘碧蚨同心引’…也是‘婆婆’的东西!你把它种在他身上…问过‘婆婆’了吗?!”

“碧蚨同心引”几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姜红鲤的心头!她妩媚绝伦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苍白,但随即被更汹涌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覆盖!

“我的事!轮不到你这叛徒的走狗来管!”姜红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戾气,手中一直紧握的那个闪烁着幽碧光芒的骨质蛊盅猛地抬起,盅口对准了岩罕!“把骨粉还来!否则…我不介意用你的老命…喂我的小宝贝们!”

蛊盅内,幽碧的光芒瞬间大盛!一股阴冷、滑腻、带着无数细小饥饿意念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开,锁定了岩罕!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林默躺在冰冷的泥浆里,右肩断口的剧痛如同火焰灼烧,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的伤口。他看着眼前这对峙的两人,心中焦急如焚!冷清秋!冷清秋还在那边!

“清…清秋…”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挤出声音,染血的手指艰难地指向血池边缘浅滩的方向。

这一声微弱的呼唤,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打破了僵持!

岩罕和姜红鲤的目光,几乎同时转向了浅滩上那个躺在污秽泥浆中的苍白身影。

冷清秋依旧一动不动,如同沉睡。心口那点微弱的银白印记,光芒几乎熄灭,只剩下针尖大小的一点微芒,在浓重的污秽气息中艰难地维持着。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灰败,嘴唇毫无血色,生机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唯有右肩锁骨下方那个被吹箭贯穿、如今只剩下一个紫黑色孔洞的伤口,不再有黑色的毒气渗出,但周围皮肤诡异的紫黑色却并未消退,反而有向内侵蚀的趋势!尸蛊毒虽然被银白印记最后的力量逼退了吹箭,但毒素已深入肌理!

“心蛊锁命…银月守魂…好霸道纯净的守护之力…”姜红鲤的目光落在冷清秋心口那点微弱的银芒上,冰冷的桃花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真正的惊异,随即又被更深的凝重取代,“…可惜,油尽灯枯,尸蛊入髓…又被‘锁芯’源力反冲…神仙难救!”

她的声音冰冷,如同宣判。

“救…她…”林默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中只剩下不顾一切的哀求,“求你…救她…任何代价…”

姜红鲤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林默那张因剧痛和失血而扭曲、沾满污泥和血迹的脸,又扫过他右肩那狰狞的断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讥诮的弧度:“代价?你这条烂命,现在还有什么价值能付得起救她的代价?”

“我能!”岩罕沙哑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他猛地踏前一步,再次挡在林默和冷清秋身前,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姜红鲤,“用‘它’!换你出手!”

“它?”姜红鲤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蛊盅幽光微微闪烁,显示出她内心的剧烈波动。

“寨子里…有‘它’的气息…”岩罕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沉重,“黑苗的杂碎…动过寨口的护障…留下标记…方警官中了尸蛊毒…快不行了…只有你能解!只要你救了冷警官和方警官…‘它’…归你!”

“它”?林默混沌的意识捕捉到这个字。是什么?能让姜红鲤如此在意?难道是黑苗要找的“那东西”?岩罕口中的“叛徒疯子”所觊觎的?

姜红鲤沉默了。她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桃花眼深处,幽暗的光芒疯狂闪烁,如同风暴在酝酿。她死死盯着岩罕,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又似乎在权衡巨大的利益与风险。

时间仿佛凝固。溶洞内只剩下血池浆液死寂的微澜声和林默粗重痛苦的喘息。

几秒钟后,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哼!”姜红鲤发出一声冰冷的鼻音,手中抬起的蛊盅缓缓放下,盅口的幽光也随之收敛。“记住你的话,老狗!若敢骗我…我让你整个寨子…鸡犬不留!”

她不再看岩罕,赤着双足,踏着粘稠冰冷的暗红泥浆,如同暗夜中的精灵,径直走向躺在浅滩上的冷清秋。她的步伐看似随意,却精准地避开了泥浆中几处散发着微弱麻痹气息的“麻筋蛊卵”区域。

岩罕紧绷的身体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丝,但眼中的凝重丝毫未减。他立刻转身,半跪在林默身边,动作麻利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竹筒,拔掉塞子,一股浓烈刺鼻、带着浓重血腥味的黑色药膏气味弥漫开来。他用手指挖出粘稠的药膏,毫不犹豫地、厚厚地涂抹在林默右肩那狰狞的断口处!

“呃啊——!”药膏接触伤口的瞬间,如同滚烫的烙铁直接按在神经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烧剧痛混合着刺骨的冰寒,瞬间席卷全身!林默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嚎!冷汗混合着泥浆和血水滚滚而下!

“忍着!”岩罕的声音冰冷而严厉,“‘黑玉断续膏’!止血!封脉!吊命!不想死就撑住!”他涂抹药膏的手异常稳定,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钳,死死按住林默因剧痛而疯狂挣扎的身体。

剧痛如同海啸,几乎再次将林默的意识淹没。他死死咬着牙,牙龈都渗出血来,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死死盯着不远处姜红鲤的动作。

只见姜红鲤走到冷清秋身边,并未立刻蹲下。她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此刻闪烁着幽冷的、如同精密仪器般的光芒,上下扫视着冷清秋的身体,尤其是心口那点微弱的银芒和右肩紫黑色的伤口。

“银月守魂…心蛊锁命…好精妙的手段…强行将魂魄锁在心窍,以心蛊为引,燃烧生机抵抗外邪…”姜红鲤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可惜…心蛊已枯…生机耗尽…又中了‘血尸傀’的尸蛊…还被‘锁芯’源力反冲…三魂七魄已散了大半…只剩最后一点真灵被这银月之力强行锁在心窍…如同风中残烛…”

她的判断,比岩罕更加精准,也更加残酷!冷清秋的情况,远比看上去更糟糕!油尽灯枯,魂魄离散!

姜红鲤微微蹙起秀眉,似乎也感到棘手。她蹲下身,伸出两根春葱般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尖萦绕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看不见的幽碧光芒,轻轻搭在冷清秋眉心。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