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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蚀骨伪生,烙印共噬(2 / 2)

林默看着冷清秋艰难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上。他强迫自己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果然,随着距离的增加,灵魂深处那撕扯般的共鸣剧痛明显减弱了许多,虽然依旧存在,如同背景噪音,却不再致命。

“走吧!”姜红鲤的声音冰冷地响起,如同送葬的钟声,“阿土,送他们出去!看着他们进矿洞!”

阿土沉默地点点头,率先走向通往地面的狭窄楼梯。

林默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姜红鲤。这个女人浑浊的黄眼珠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处理掉麻烦的冷漠。他不再犹豫,转身,拖着沉重僵硬、却蕴含着虚假力量的残躯,跟上了阿土。

冷清秋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看了一眼林默刻意拉开的背影,眼中情绪复杂难明,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死寂和决然。她也迈开脚步,艰难地跟在后面,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却沉重的回响。两人之间,隔着死亡般沉默的十米距离。

***

地表的空气带着初秋夜晚的凉意,吸入肺腑,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类似铁锈和化学药剂的怪异气味。这里显然不是城市中心,而是一片废弃的工业区边缘。低矮破败的厂房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杂草丛生的小路上,停着一辆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老旧面包车,车身布满剐蹭和锈迹,像一头疲惫的钢铁怪兽。

阿土拉开吱呀作响的车门,示意两人上车。

林默沉默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座椅冰冷坚硬,散发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他通过后视镜,看到冷清秋费力地拉开后车门,动作僵硬地爬了上去,蜷缩在后排角落的阴影里,像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两人在狭小的车厢内,依旧保持着那如同天堑般的十米距离。

阿土发动了车子。引擎发出苟延残喘般的咆哮,车身剧烈抖动了几下,才猛地窜了出去,驶入被黑暗笼罩的废弃道路。

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噪音和车身颠簸的声响。沉渊蚀骨丹带来的冰冷力量在体内奔涌,压制着伤痛和污秽侵蚀,但也带来一种灵魂被剥离的麻木感。林默的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被月光镀上惨白轮廓的废弃厂房和扭曲的枯树上,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深渊囚笼中那亿万锁链的尖啸、污秽核心的冰冷饥饿、还有冷清秋将他推出灰白门户时决绝的背影……

以及,刚才那灵魂共鸣瞬间涌入的、属于冷清秋的痛苦记忆碎片——被锁链洞穿的剧痛,蛊毒反噬焚烧灵魂的煎熬……那绝望的黑暗,比他经历的更加深沉。

他下意识地透过后视镜看向后排角落。

冷清秋蜷缩着,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她的身体在车辆颠簸中微微晃动,如同风中残烛。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扼住了林默的喉咙。他猛地收回目光,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下灵魂深处因靠近而再次蠢蠢欲动的共鸣悸动。

不能靠近!姜红鲤的警告如同烙印刻在脑海。

时间在沉默和引擎的噪音中流逝。废弃的工业区被甩在身后,道路越来越颠簸崎岖,两旁的地形变成了起伏的山峦,植被开始变得稀疏扭曲,空气中那股铁锈和化学药剂的味道越来越浓,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败腥气。天空的月光似乎都被某种无形的屏障过滤,显得更加惨淡昏黄。

不知过了多久,面包车猛地一个急刹,停在了一条被坍塌山石和生锈铁丝网半封堵的土路尽头。

“到了。”阿土的声音毫无波澜,熄了火。他推开车门下车,冰冷的山风瞬间灌入车厢,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更浓郁的污染气息。

林默和冷清秋也相继下车。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被灰黄色雾气笼罩的山谷入口。雾气浓重粘稠,如同凝固的污浊液体,在惨淡的月光下缓缓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与铁锈混合的气味。山谷两侧的山体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如同干涸凝固的血痂,上面寸草不生,只有嶙峋怪异的黑色岩石。入口处,一块巨大的、布满龟裂和苔藓的金属牌子歪斜地插在泥土里,上面用早已褪色剥落的红漆写着几个扭曲的大字:

【重度污染区!未经许可禁止入内!后果自负!】

牌子旁边,就是那条被碎石和铁丝网半掩的、通向雾气深处的狭窄矿道入口。入口处黑黢黢的,如同巨兽张开的、通往地狱的咽喉。

“沿着这条路进去,大概五公里,就是‘三一七’矿洞的主入口。”阿土指着矿道入口,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药效最多三天。三天后,我会在这里等。过时不候。”

他说完,看也不看两人,转身拉开车门,发动了破旧的面包车。引擎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车子掉了个头,扬起一片尘土,很快消失在来时的黑暗道路上。

废弃的山谷入口,只剩下林默和冷清秋两人,以及那浓得化不开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灰黄雾气。

沉渊蚀骨丹的力量在冰冷的山风中似乎更加活跃,带来一种病态的亢奋感。林默深吸了一口那充满污染气息的空气,肺部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却让他昏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他转头看向冷清秋,隔着那十米的死亡距离。

月光下,她的脸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但那双眼睛已经睁开,里面是和他一样的、被丹药强行点燃的冰冷清醒,以及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痛楚。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背上那个破旧的帆布包紧了紧,目光投向那如同地狱入口般的矿道。

无需言语。

生路在前,亦是死路。

别无选择。

林默最后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那里只有一片吞噬光线的黑暗。他收回目光,迈开被冰冷力量驱使的僵硬双腿,率先踏入了那条被灰黄雾气笼罩的狭窄矿道。每一步落下,都踩在碎石和松软的、带着湿滑粘腻感的泥土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冷清秋在他踏入矿道几秒后,也迈开了脚步,沉默地跟在后面,保持着那如同天堑般的十米距离。

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迅速被那浓重粘稠、散发着腥甜铁锈味的灰黄色雾气……**彻底吞没**。

矿道内部比入口更加黑暗,浓雾如同有生命的触手,缠绕着身体,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和声音。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腐烂的沼泽里。只有沉渊蚀骨丹带来的冰冷力量,如同黑暗中的微弱火炬,支撑着他们在这条通往未知深渊的道路上,踽踽独行。

前方的黑暗深处,隐约传来某种低沉、粘稠的……**蠕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