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孙刑者在天庭披香殿看了那米山、面山、金锁三难,又听仙官说明了缘由,直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他一路骂骂咧咧,驾着筋斗云,如同流星赶月般回到了凤仙郡。
郡侯府内,唐三葬、诛八界、杀无尽、白嫖龙正陪着那望眼欲穿的郡侯等待消息。只见一道金光“嗖”地落入院中,现出孙刑者身形,他满脸怒容,毛发倒竖,一看就知道没带回什么好消息。
“老二,怎么样?问清楚了吗?”唐三葬率先开口。
郡侯更是紧张地站起身,眼巴巴地望着孙刑者。
孙刑者狠狠瞪了郡侯一眼,那眼神吓得郡侯一哆嗦。他几步窜到郡侯面前,手指头差点戳到郡侯鼻子上,一口地道的北京老炮儿腔调就喷了出来:
“好你个郡侯!你小子胆儿挺肥啊!玉帝老儿你都敢得罪?!你他娘的是不是觉得自己这官当得太舒坦了,想给全郡百姓换个活法儿?!”
郡侯被骂得一脸懵逼,外加心惊胆战,结结巴巴道:“孙……孙长老……何出此言啊?小王……小王何时得罪过玉帝陛下?这……这从何说起啊?”
“从何说起?”孙刑者气得原地转了个圈,叉着腰,“我问你!三年前,十二月二十五日!你在干嘛?!”
郡侯被问得一愣,皱着眉头使劲回忆:“三年前……十二月二十五……那……那好像是……”
孙刑者见他还在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想?!你跟你媳妇儿在家堂干架!吵急眼了,你一把掀了供奉玉帝的供桌!还把上面的斋供果子,顺手扔出去喂了街边的野狗!有没有这回事?!啊?!”
郡侯被这一吼,尘封的记忆瞬间被唤醒!他猛地一拍大腿,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哎呦喂!我……我想起来了!”郡侯捶胸顿足,差点没背过气去,“是……是有这么回事!那天……那天贱内因……因小王私藏了些体己钱,与小王争执起来,言语激烈……小王一时气昏了头,就……就……可我那是不小心的啊!我当时气糊涂了,根本没注意那是供奉玉帝的桌案!那斋供……我也是随手一扔,谁知道就让狗给叼去了……我……我……”
他“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终于明白这三年大旱的根源何在!原来竟是自己一时夫妻口角,无意中冒犯了至高无上的天帝!
“就因为……就因为这么点事儿?”诛八界在一旁听得直嘬牙花子,“嘛玩意儿!这玉帝老儿也太小心眼了吧?两口子打架摔个盘子碗儿的,不是很正常吗?至于罚一郡百姓三年不下雨?这心胸还没俺老猪的鼻孔宽呢!”
白嫖龙也撇撇嘴:“就是!俺们龙族打个喷嚏下点雨还得看心情呢,他这倒好,一点面子不给,直接断水三年!忒不讲究了!”
杀无尽眉头紧锁,显然也对这“天罚”的缘由感到难以接受。
唐三葬倒是相对平静,他扶起瘫软的郡侯,叹了口气:“现在知道缘由,总比一直蒙在鼓里强。只是这惩罚……确实过于严苛了。”
孙刑者怒气未消,指着郡侯继续输出:“你说你!打架就打架,摔什么东西?还专挑玉帝的供桌摔?你这不纯属茅坑里打灯笼——找屎(死)吗?现在好了,玉帝老儿在披香殿立了米山、面山,让鸡啄狗舔,又设了金锁让灯焰燎,说啥时候鸡嗛完了米,狗餂尽了面,灯焰燎断了锁,才给你凤仙郡下雨!你自个儿说说,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郡侯一听这“三难”之法,更是绝望,眼泪鼻涕一起流:“这……这如何是好?那米山面山,便是千年万年也吃不完啊!圣僧!孙长老!诸位长老!求你们大发慈悲,再想想办法,救救我这凤仙郡吧!小王愿辞去官职,出家为僧,日日诵经,忏悔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