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岳一屁股坐在胡凳上,抓起案上的凉茶猛灌半盏,茶碗重重顿在案上,溅出几滴茶水:
“铁桶?那孟州城早成了武松的囊中之物!只因武松结婚,州府衙门竟然空无一人,知府老东西跑去都监府贺喜。”
“真是岂有此理!”柳参军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孟州怕是要造反不成?”
“这有什么?说出来你们都不敢信,那孟州军营守军竟然只认武松的手令,连太师的名头都不好使!”
“更可气的是,全城店铺都关了门,百姓全往都监府赶——”
“那厮设了三天流水席,连乞丐都能进去吃酒,咱们扮作客商混了半天,连个能搭话的官员都碰不着!”
毕胜也皱着眉附和:
“城里百姓对武松死心塌地,席间听人说,去年水灾是武松派人送粮修房,如今大婚又请全城吃席。”
“这般民心所向,再加上府里猛将如云,硬闯怕是要损兵折将。”
二人话音刚落,柳参军突然抚掌大笑:
“恭喜二位将军!这哪里是困境,分明是天赐的建功良机啊!”
丘岳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解:
“良机?如今孟州城上下一心,都监府内外一块,咱们连门都摸不到,何来良机?”
柳参军上前一步,指尖点在案上的孟州城舆图:
“武松既广邀宾客,连乞丐妓女都能入府,咱们为何不能‘贺喜’?”
“他武松要摆喜宴,咱们就去‘赴宴’;他要聚人气,咱们就借人气藏形。”
“”只需挑些精锐,扮成各地来贺的富商乡绅,备上厚礼,定能混进都监府。”
“到时候近距离盯着王进、鲁智深、杨志、史进、韩存保、武松那七人,寻个空隙动手,岂不比在外硬闯省事?”
这话如惊雷般炸在二将耳边,毕胜茅塞顿开,一拍大腿:
“好计策!丘都教头,你挑一百名精锐,分十支小队,都换上绸缎长衫,备些金银绸缎当贺礼,扮成东昌府、凌州来的商人,混进都监府。”
“一旦锁定王进那七人的踪迹,先设法缠住,我在城外带兵接应!”
“果真好计谋!我这就去准备!”丘岳领命,转身便去点兵。
不多时,一百名禁军精锐已换了装束,有的提着锦盒,有的扛着酒坛,个个身姿挺拔,人人眼神中藏着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