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超提着铜壶,热汤倾入木盆时腾起白雾,氤氲水汽里裹着股异样甜香。
卢俊义袖中短刀攥得更紧,却见薛霸笑着蹲下身,伸手便要去解他脚上镣铐。
“员外莫怕,”薛霸指尖在镣铐锁孔上摩挲,语气热络得反常,
“咱兄弟俩虽粗鄙,却也敬员外是条好汉。方才孙三那厮在,不得不装装样子,这热水泡着解乏,员外且放宽心。”
卢俊义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地上未干的酒渍,又落在董超腰间那柄半露的短刀上——
卢俊义当然不知道原着里林冲在野猪林,也是这般被这两人假意奉承,最终差点废了双脚。
但卢俊义深感反常,刚要开口推辞,却见董超已搬来矮凳,不由分说便要扶他坐下,腕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竟是被薛霸暗中用银针扎了一下。
“员外怎的发抖?”董超故作关切,伸手便去按卢俊义的肩膀,
“莫不是牢里寒气重?这热水可得多泡会儿。”
卢俊义只觉四肢忽然发软,连攥着短刀的力气都在消散,才知这两人早下了黑手。
“你们?”卢俊义强撑着想要站起,却被薛霸死死按住膝盖,木盆里的热水溅起,落在手背上竟烫得发麻——
这哪里是温水,分明是滚水掺了蒙汗药!
“你二人...好卑鄙...”
卢俊义声音发颤,眼前渐渐模糊,却见董超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伸手便去扯他腰间的玉佩。
“员外莫怪,”董超手指在玉佩上摩挲,语气里满是贪婪,
“李管家说了,取你性命,赏银五十两。咱兄弟俩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薛霸早已抽出腰间短刀,刀刃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正对着卢俊义心口便要刺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牢房地面忽然“咔嚓”一声轻响,靠近墙角的石板竟缓缓向上抬起,一道黑影猛地从地下窜出,手中禅杖横扫,正打在薛霸手腕上!
“贼子敢尔!”
鲁智深的怒吼震得灯笼摇晃,禅杖落地时火星四溅,薛霸短刀脱手飞出,手腕已被打得脱臼。
董超刚要去拔腰间佩刀,却被燕青甩出的弩箭射中肩窝,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