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见状,忙整了整衣袍,按礼制对着棺椁拱手行礼,三拜之后才直起身,转向程婉儿问道:
“程小姐节哀。不知太守大人究竟是如何过世的?前日我离东昌府时,还听闻太守身体康健……”
程婉儿抬起泪眼,声音哽咽,按着事先编排的说辞泣道:
“张都监有所不知……三日前夜里,一群梁山贼寇不知怎地潜入城中,摸到府里行刺。家父虽奋力抵抗,却终究年迈,被那伙贼人用毒刃所伤,不到天明便……便去了……”
程婉儿说着,泪水又滚落下来,引得旁边女眷也跟着抽噎。
张清眉头紧锁:
“竟有此事?东平府守军何在?”
“贼人来得突然,又会些邪术,悄无声息就摸进了内院,”程婉儿哽咽着续道,
“家父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说,梁山贼势大,硬拼必败,不如暂且挂起他们那‘替天行道’的大旗,假意归顺,让贼人放松警惕,再等朝廷援军来救……”
“城中百姓和官员都是知情的,故而才装作无事,实则人人盼着都监您带大军来,为家父报仇,为东平府除害啊!”
张清听得连连点头,再想起入城时见到的“替天行道”大旗,以及百姓虽平静却藏着惊惧的神色,顿时全然信服,长叹一声:
“太守大人用心良苦,张某明白了。小姐放心,此次我与凌州兵马同来,定要荡平梁山,为太守报仇雪恨!”
程婉儿连忙敛衽下拜:
“全仗都监大人了!”
一旁的董平见戏演得逼真,暗自松了口气,忙上前打圆场:
“都监一路辛苦,先请偏厅歇息,容某安排些茶水,再与你细说合兵讨贼之事。”
张清点头应下,目光扫过灵堂,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偏厅内早已设下茶案,王进、林冲、吴用三人分坐两侧,见张清进来,皆起身拱手。
董平忙上前端详:
“张都监,这几位是程太守生前最倚重的幕僚,如今府中事务暂由他们协理,合兵讨贼的事,正好一同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