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项充,你带一百个弟兄,先去林子里探探路,切记小心行事。”
项充应了声,点起一百名手持短刀盾牌的喽啰,猫着腰钻进柳树林。
起初还能听见枝叶摩擦的声响,可没走三十步,忽听林子里爆发出一片惨叫,有哭爹喊娘的,有兵器落地的,还有木头断裂的脆响,乱糟糟搅成一团。
众人在道上听得心头发紧,鲍旭按捺不住,提着刀就要冲过去,被鲁智深死死按住:
“别动!”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林子里的声响渐渐歇了,只见五六十个残兵连滚带爬地冲出来,个个带伤,有的腿上插着木刺,有的胳膊被铁夹咬着,哭喊道:
“大师!林子里全是陷阱!过不去啊!”
项充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战袍被划得稀烂,脸上一道血口子从眉骨裂到下巴,捂着伤处嘶吼:
“里面到处是削尖的木刺,埋在草里的捕兽夹,还有挂在树上的套索!弟兄们刚走进去,就被扎的扎、夹的夹,还有暗箭从树后射出来……”
李衮眯眼往林子里瞧,果然见草丛里露出些白森森的木尖,有几根还带着没干透的柳叶,他啐了一口:
“这些狗贼,竟是最近才设的机关!”
鲍旭按捺不住,探半个身子进林子,一眼瞥见地上横着的断腿和卡在捕兽夹里的胳膊,顿时红了眼,骂道:
“他娘的曾家孙子,忒狠毒了!飞刺、铁夹、套索、暗箭全用上了,这是要把咱们一个个拆了喂狗啊!”
鲁智深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呀,看来是洒家想左了!这林子和草丛是死路,只能走大路了!”
鲁智深转身环视众人,禅杖在掌中转了个圈,沉声道:
“弟兄们,李逵兄弟的仇不能不报,曾家的狗贼也不能放过!大路虽有陷阱,可总比在林子里被零零碎碎弄死强。”
“待会儿一个个排好队,用盾牌探路,走得稳些,咱们就是填也要把这路填到北门口去!”
晚风卷着血腥味掠过,柳树林里又恢复了死寂,只有几只乌鸦被惊起,在暮色中盘旋哀啼。
梁山众将望着眼前沉寂的大路,握紧了手中兵器,眼里的悲愤渐渐凝成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