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一脚踏进阳谷县,正撞见挑着担子的老汉哼着俚曲儿迎面走来。
那担子上插着的青竹幌子写着“武记炊饼”四个大字,金黄的炊饼堆得冒尖,热气裹着麦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客官可是从外乡来?”老汉见王进驻足,咧嘴笑道,“尝尝咱武大郎炊饼,咬一口酥脆喷香,方圆百里独一份!”
王进笑而不语,心道:“这炊饼可是我指导武大郎研发改进的,我能不知道它的好处?”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檐角风铃叮咚作响。
王进数了数,不过半里路就见着三家“武记炊饼”铺子,红漆招牌下挤满买炊饼的百姓。
最热闹的那家门前,小儿踮脚递铜板,老妪捧着油纸包不住的笑:
“武都头当差后,夜里走巷子都敞亮,炊饼生意能不红火?”
拐过十字街,忽见七八个少年簇拥着个跛脚汉子,手里捧着热腾腾的炊饼往他怀里塞。
“刘阿公,武都头吩咐了,您腿脚不便,炊饼管够!”少年们笑闹着散开,跛脚汉子望着他们背影直抹眼泪。
王进打听才知,那汉子曾被地痞打断腿,是武松亲自带人拿贼,还常派人接济。
县衙门前,石狮子被擦得锃亮,守门的衙役见王进打听武松,立刻眉飞色舞:
“武都头刚巡街去了!自打他上任,赌坊关了,响马散了,连泼皮都改行当炊饼伙计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喝彩声,王进抬眼望去,只见武松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扛着农具的农夫——竟是百姓自发跟着都头巡逻。
马首悬着的铜铃叮当,惊起檐下白鸽,扑棱棱掠过“武记炊饼”新漆的匾额。
武松远远瞥见王进,浓眉陡然扬起,青铜色的脸庞瞬间绽出朗笑。
“哥哥!”武松利落地翻身下马,腰间佩刀随着动作轻响,大步流星穿过人群,震得青石板路都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