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深时接过后,嘿嘿一笑继续低头猛吃。
吃饱喝足后,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溪午打了个巨大的饱嗝,肚子圆滚滚的,困意上涌。他习惯性地就想往鹿深时身边蹭,却发现中间隔着栏杆。
“嗯…”他不满地哼哼着,用爪子扒拉栏杆,试图把它们弄开。
工作人员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也可能是考虑到他们受惊需要彼此安抚,在经过评估后,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兽舍之间的活动门打开了。
溪午立刻钻了过去,庞大的身躯紧紧挨着鹿深时趴下,脑袋习惯性地枕在鹿深时的身上,发出心满意足的、沉重的叹息声。
然后四肢都紧紧抱着鹿深时睡了过去。
鹿深时也侧了侧身,让他靠得更舒服,用爪子轻轻环着他。温暖、安全、饱足,还有最爱的熊在身边,溪午几乎瞬间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打着小呼噜,睡得无比踏实。
鹿深时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身边热源的温暖。把头埋进了溪午的颈窝后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们从洪水爆发以来,第一个真正安心、无需警惕的睡眠。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彻底过上了“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
每天固定时间,都有最新鲜的食物和水送来。溪午很快就摸清了这个规律,一到饭点就会提前守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通道方向,尾巴尖焦急地小幅度晃动着,像个等糖吃的孩子。
一旦看到工作人员的身影,就会发出急切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哼哼声,甚至会用爪子拍地催促。
“好啦好啦,知道啦,这就给你。”工作人员常常被他这副馋样逗笑,加快动作把食物放进来。
鹿深时则淡定得多,他总是等食物放好,工作人员离开后,才慢悠悠地走过去,但进食的速度一点也不慢。
他尤其喜欢那些脆甜的苹果和特制的营养窝头。每次溪午发现后就喜欢把自己的投喂给他。
要不是鹿深时吃不了那么多,溪午还想把自己碗里的全都亲手喂给他。
除了吃,就是睡。松软干燥的干草垫每天都会更换,躺在上面舒服极了。他们大部分时间都依偎在一起,睡得天昏地暗,补偿着之前消耗的巨大精力。
溪午的睡姿一如既往地粘人,睡觉就把鹿深时紧紧的抱着。每次工作人员来就能看到两个抱成一团的巨大毛球。
工作人员还会定时来清理兽舍,给他们提供干净的饮用水。偶尔,还会有兽医来做个简单的复查,确认他们的恢复情况。
溪午从一开始的警惕,慢慢变得习惯,甚至会在兽医用听诊器听心跳时,好奇地用鼻子去嗅闻那个冰凉的仪器。
最让溪午开心的是,这里完全没有风雨,没有危险,不需要巡逻,不需要守护。
他可以完全放松下来,脑子里除了吃和睡,就是黏着深时。
他最大的“烦恼”可能就是思考下一顿会有什么好吃的,或者今天先给鹿深时梳理哪边的毛发。
鹿深时也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逸。他看着溪午每天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也充满了平静。
当然,溪午偶尔还是会表现出对自由的渴望。他会望着兽舍外面蓝天上飞过的小鸟发呆,或者用爪子扒拉一下通向户外活动场的门。
但每当这种时候,只要鹿深时凑过来蹭蹭他,或者工作人员恰好送来好吃的,他那点小小的躁动很快就会平息下去。
“深时,这里真好,对吧?”某天吃完一顿丰盛的午餐后,溪午舔着爪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喟叹,“要是天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当然,他说的“天天这样”特指“天天有好吃好喝还不用干活”的部分。
鹿深时看着他,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帮他擦掉了黏在胡子上的窝头渣。
这几天的基地生活,对于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救援的他们来说,就像一段被精心安排好的、温暖舒适的插曲。
他们在这里休养生息,被照顾得无微不至,几乎快要忘记野外的风雨和辛苦了。溪午更是有点乐不思蜀,完全沉浸在“摆烂”的幸福之中。
然而,溪午潜意识里明白,这里终究不是他们永远的家。
他们的山林,他们的自由,还在外面等待着。这段饭来张口的时光,是短暂的庇护,而非永久的归宿。